待,忙前忙后,一刻也闲不下来。 或许是想弥补他们当年只知儿子战死沙场,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遗憾。 赵大娘却有些不放心,“那你夜里一个人方便吗?” 樊长玉捧着碗道:“我手只是伤着了皮肉经络,骨头没事,没什么大碍的。” 赵大娘犹豫了一下道:“那成,你要是有什么事,让小五过来叫我就是。” 樊长玉应好,又唤来谢五,让他送赵大娘去赵木匠那边。 帐帘重新合拢,隔绝了雨幕和那无边的暗色后,樊长玉整个人才沉寂了下来。 她捧着药碗,低头时似有水泽掉入黑乎乎的药汁里,泛起了圈圈涟漪。 她一口喝了个干净,也不管那药汁苦得让胃都有些痉.挛,把药碗搁到床头的矮凳上后,将床上那些衣物塞回箱笼里,抖开薄被包裹住自己,直接蒙头睡下。 - 斩杀长信王的战报送往京城,再由钦差带着封赏的圣旨抵达崇州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 钦差入营时,樊长玉是唯一一个军职在校尉以下,却同在迎钦差队伍里的人。 圣旨到如天子亲临,文武官员都必须着官服。 贺敬元重伤未愈,强撑着穿上那一身厚重戎甲带领众部将在大营门口迎接钦差,脸上瘦得颧骨凸起,两颊凹陷,甚至泛着几分病气的灰色,看得麾下一众部将都心生不忍。 樊长玉心中也发沉,贺敬元身上不仅是箭伤,同长信王交手时,他还替唐培义挡了长信王一狮头矛,伤到了脏器,伤势这才一直不见好转。 贺敬元在写奏疏送往京城时,便已言明自己重伤,怕是不能再任攻打崇州的主将一职,此番这道圣旨带来的,也不知是何旨意。 她站在后边,只瞧见大营外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为首那人穿着一身她从未见过的官服,不像文官的,也不像武将的,脸上老得都堆起了褶子,却面白无须,说不出的怪异。 对方见了贺敬元,高傲吊着眼皮道:“蓟州牧贺敬元接旨——” 嗓音高亢尖细。 樊长玉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些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 贺敬元带着众人跪了下去,樊长玉怕自己失礼给他招去什么祸端,也没敢再打量那宣旨太监,只垂眼看着自己跟前那块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崇州反贼乱我河山,欺我子民,蓟州牧贺敬元匡扶社稷,诛杀反贼,朕心甚慰,今得知,卿伤重矣,特封为怀化大将军,赏金千两,暂交兵权与宣威将军唐培义,准予回蓟州颐养。” 话音方落,跪在大营门口的众人已是面色各异。 这道圣旨是封了贺敬元一个军职更高的虚衔,却卸了他兵权。 唐培义就跪在贺敬元左后侧,他是贺敬元一手提拔上来的,对贺敬元很是敬重,听到这道圣旨明显有些焦灼,想同贺敬元说什么,却又碍于那太监还没宣完旨,只能心急火燎地跪在原地。 那太监继续宣读道:“宣威将军唐培义,筑水坝拦截反贼有功,崇州战场上所训右翼军更是出奇制胜,有大将之才,特封为云麾将军,赏金五百两。” “麾下部将亦骁勇非常,王大庆斩反贼先锋,特封游骑将军,赏金百两;苟四有斩反贼校尉,封致果校尉……” 这道圣旨很是冗长,几乎是把跪在大营门口的武将们都封赏了一遍,樊长玉这才明白自己也被叫来,是为了一同封赏的。 那些所立军功的战报都是贺敬元写了呈与皇帝的,想来对于皇帝会封赏哪些人,他心中也有数,所以才提前把这些人都叫了过来。 只是迟迟都没念到樊长玉的名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