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和一瓶金创药。 他回房时,樊长玉正好已洗漱完毕。 他瞧见樊长玉正在水盆里拧帕子,眉头皱起:“没人给你说过,伤口忌沾水么?” 樊长玉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满不在乎道:“这点小伤,不妨事。” 转头瞧见谢征手上的药膏,“诶”了一声,“你还去给我拿药了啊?” 谢征半垂下眼,淡声道:“王夫人给的。” 樊长玉不疑有他:“婶子真是心细,连我这点小伤都注意到了。” 谢征没接话,靠着门框问:“你涂不涂?” 樊长玉心说这人脾气怎么时好时坏的,但念着他在城楼上救过自己好几次,她也没跟他计较,仰着脖子道:“涂,我怎么不涂,这是婶子拿给我的药,多少是一片心意。” 听到“心意”二字,谢征抬眸看她一眼,随即又移开了视线。 樊长玉先往虎口洒了金创药,谢征看她咬着纱布的一端缠得艰难,走过去帮她缠上打好了结。 不过往手腕上抹药时,樊长玉才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 她应该先给手腕上抹药的,药膏是油质的,需要一点点推开揉进皮肤里,她现在两只手都缠着纱布,只能用指尖挖上一点,用指腹慢慢揉,很是费事。 而且油质的药膏极为滑腻,用指腹揉,很难揉进肌理。 樊长玉马马虎虎揉了一通就想完事,准备合上药膏盒子时,手腕被一只大手截了过去。 谢征带着薄茧的大掌揉开她手腕上未干的药油,语气委实算不得客气:“你做什么都是这般马马虎虎的吗?” 樊长玉又被他怼了,没忍住还嘴:“我这不手上不方便吗?” 谢征似乎愣了一下,接下来只专心帮她推揉手上的药油,倒是一句话没再说。 她霜白的肤色才烛火下变成了暖玉一样的色泽,腕口那一圈青色的指印也愈发扎眼了起来,瞧着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谢征脑中突然就浮现起随元青从人群里突围后向他投来的那个挑衅的笑。 心底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怒意,薄唇抿得死紧。 他掌心和她手腕上隔着一层药油,药油没干时,推揉起来只滑腻腻的,随着药油被揉进了皮肤里,他再揉捏她手腕的触感就变得极为明显。 不止是不是揉久了的缘故,他掌心变得很烫,烙铁一样。 樊长玉眉头皱起,正想说可以了,他却先她一步收回了手掌。 樊长玉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咽回去。 谢征收起药膏盒子,去一旁的脸盆架子旁洗手。 樊长玉垂眸看着自己被揉得发红的手腕,只觉整个手腕又热又痒,挤眉弄眼才忍住了在衣服上蹭一蹭的冲动。 她暗道早知道这药膏的药效会让整只手又麻又痒,她就不涂了,还不如等回家了抹药酒。 谢征转头就见她一脸纠结的样子,问:“怎么了?” 樊长玉晃了晃手腕说:“药效发作了,不太习惯。” 街上敲梆子的路过,已经子时了,整个王家上下都一片寂静。 谢征不用樊长玉多说,去打开了房里的柜子,没发现多余的被子。 樊长玉坐在桌前也瞧见了。 这个时间点了,总不能去把王夫人叫醒,找她拿被子打地铺。 片刻后谢征回身道:“我还不困,你歇着吧。” 樊长玉心说他这是骗鬼了,他接连几晚都没睡好,今晨就是强撑着去帮她卖猪肉的。 而且这严冬腊月的,晚上没个炭盆子简直能冻死人,他打算就在房里坐一宿不成? 樊长玉扫了一眼床铺上仅剩的一条厚被子,主动道:“要不……一起睡床将就一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