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的鸟啼,不远处食堂里孩子们的喧哗。能嗅到晒过的被单,墨水和新笔记本的味道。 指尖在掌心划过,很痒。不是韩语,而是英文字母——第一个字母是“S”。第二个是“T”。第叁个有些复杂,一下子无法辨认。第四个好像是“Y”,又好像是“V”。 胜勋放开了自己的手,意思是写完了。 “写得是什么呀?”曦仁问。 胜勋不说话,摇摇头,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重要。哥该走了。”胜勋推开了自己。 是的,该走了。不能让在渊哥久等。脚步也自动挪了起来。 但手心发痒,还在反复还原指尖的痕迹。到底第叁个第四个字母是什么呢…?… S.T.?.V…?…?S.T.?.Y…?…?反复推演着字母,试图各种拼写…?…?最终找到了最可能的答案—— S.T.A.Y. STAY. 留下。不要走。 裴曦仁感到眼角发酸,连最后告别的话语都如此隐晦,嘴上说着走吧,写在手心的答案却是留下。都胜勋就是这样别扭的家伙—— 曦仁猛地回头,冲向了胜勋的房间,但是门却锁住了。狠狠的砸门,没有人应答。 “胜勋啊——我不走了——求你快开门吧!!!”曦仁感到无力和懊悔,瘫软在门前。 沉默,沉默,更多的沉默。 最终,门却自动打开了——但里面并不是曦仁所熟悉的宿舍,而是一个仓库一样的房间,狭小逼仄,隔音极差,能隐约听到楼上赌场老虎机的塑料味电子音和赌客们的喧哗。是鹤川派的地下赌场。曦仁感到心口发堵,不祥的预兆攀升心头。房间里没有人,却环绕着窃窃私语,黑色的阴影爬上了自己的身体,令人寒毛直竖的肌肤接触。无数双手在摸自己,饱含着肮脏欲望的手伸进了衣服里,猥亵着自己。想要呼喊,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嘴也被一只手捂住了。很痛苦,但是不能放弃,曦仁使上了浑身的力气,眼眶要裂开了,声嘶力竭的呼唤着: “胜勋啊——你在哪里——” 终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包围在自己周身的黑色阴影也随之退散开来。 “曦仁哥。”一个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声音传来,是25岁的都胜勋。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都胜勋的脸完整的展现在昏暗的灯光中——两只眼都是一片虚无,空洞地流着血,触目惊心。 裴曦仁无声尖叫着,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为哥献出一只眼,是我心甘情愿。”胜勋蹲下身,抱起正在干呕的自己。 “哥不要有压力。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胜勋在微笑,眼里淌着的黑色的血落在了自己脸上。 “就是希望哥以后可以爱惜自己的身体。”胜勋为自己脱下了衣服,换上了纯白的拘束服。 “如果哥真的那么喜欢做爱,我也可以满足哥。?不要再去找别人了。”胜勋一颗一颗扣上了拘束服上的搭扣,自己的双手双脚都牢牢并在了一起,就像一只吐丝把自己困在其中的蚕茧。 别说了—— 眼泪喷涌而出,像被拧开的水龙头,要榨干他身体里所有的液体。 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抽痛,灵魂被塞进洗衣机里狠狠的漂洗搅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