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定论了,怎知被大将军所拒,叫我情何以堪?我也是金尊玉贵的女儿家,父皇疼爱、母妃娇养,只因敬慕大将军,却遭这番羞辱,我、我……” 她伏在秦夫人的膝上,嘤嘤哭泣:“我没脸见人了,求夫人为我做主。” 秦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她心里,云都公主自然是好的,但想起自己那个独断专行的儿子,她又不该贸然应诺,只得劝慰道:“公主不必如此,您是金枝玉叶,顶顶尊贵的人,玄策是个赳赳武夫,粗野不堪,脾性鄙陋,浑然不知礼数,您别和他一般计较,不值当。” 杜老夫人又在一旁道:“大将军事母至孝,皇上也深为赞赏,不欲强求,故而贵妃娘娘央我过来一趟,虽说大将军独当一面,但毕竟年轻,或有思虑不周到的地方,婚姻之事,还是需要秦夫人为他做主。” 秦夫人心里也苦,她若能做主,就不用发愁了,这话又不好说,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杜老夫人微微一笑:“听说秦夫人欲聘宋家女,我心里是不服的,那宋家女能比我们云都强吗?我们都是做长辈的,一心只为儿孙着想,岂有弃珍珠而就鱼目之理,依我看,秦夫人不若暂缓行事,再仔细斟酌一番。” 秦家与宋家之议,不过略有眉目,八字未测,媒妁未行,秦夫人暂未与外人道,杜老夫人又如何得知,难不成杜家还暗中打探秦家的举动不成,秦夫人思及此处,突然心生不悦,语气也淡了下来。 “这京城的高门大户,各家女儿都是好的,宋家、张家、王家什么,眼下并无成说,老夫人不知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倒比我还灵通一些。” 杜老夫人听出了秦夫人的意思,故作不知,诧异道:“原来这样吗,但是,我却听人说起,邺城伯宋家的女儿得了大将军的青眼,宋家要和晋国公府结亲,宋家的夫人逢人就炫耀她生了个好女儿,这消息,差不多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连贵妃娘娘在宫里都听说了,难道竟是谣传不成?” 秦夫人又惊又怒,几乎拍案:“宋家安敢如此?” 杜老夫人又假意劝说:“宋家祖上虽然风光过,如今却没落了,好不容易攀附上了你们秦家,一时忘形或许是有的,人之常情,不能苛责。” 秦夫人按捺住心神,勉强笑了一下:“道听途说,不足信也。” 云都公主眼中含泪,柔柔弱弱的,半是撒娇的模样:“若说旁的女子比我貌美、比我聪慧,那我没话说,怎可因我出身高贵反而嫌弃我,大将军好没道理,我今日来这一遭,只求夫人知道我对您的敬爱之心,一片赤诚。” 堂堂公主这般委屈求全,秦夫人心里也不忍,轻轻拍着云都公主的手,叹息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懂得,可恨我家竖子不知福,待我回头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云都公主落泪摇头:“您不要打他,我没有气他,只恨自己不够好罢了。” 杜老夫人附耳过来,低声道:“秦夫人,你也不用心急,天地君亲师,君者,犹在亲之上,若夫人不能做主,自然还有皇上替大将军做主,我们今日只问夫人一句话,云都与宋家女孰好?” 秦夫人心念急转,半晌,还是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清华高贵,哪里是寻常女子能比的,不须问。” 杜老夫人捏了捏秦夫人的手,慢慢地道:“皇上与贵妃皆有美意,只怕大将军来日还要以夫人的名义推脱,你看看,孩子要是胡闹起来,真叫我们做长辈的为难。” 秦夫人沉吟了片刻,叫了半夏进来,吩咐了两句。 半夏出去,不一会儿,从秦夫人的嫁妆中拿了一只珊瑚簪子出来。 那簪子无雕无琢,天然生成一只凤回首,色若赤血,质若凝脂,珠光流转,宝气四溢。 秦夫人拿着簪子,插到了云都公主的发髻上,若无其事地笑道:“公主初次来我府里,略备薄礼相赠,勿嫌简陋。” 这样的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