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还出了一点汗。 秦玄策神色冷峻,语气不容违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几时轮到你插话,闭嘴,喝了药就去睡。” 他正经严肃起来的时候,气势很是骇人,不怒而威,把阿檀镇住了。 阿檀不敢再啰嗦,唯唯诺诺地又躺了下去。身边杵着一个大男人,害羞得要命,她背过身去,对着墙,紧张地把被子拉得高高的,差不多把头都遮住了,手脚僵硬地团在那里。 但是他的影子高大而浓郁,被烛光映在墙上,十分清晰。阿檀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摸摸地看着墙上的影子。 李氏婆媳退了出去。 秦玄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抬起了手来。 阿檀屏住了呼吸,额头冒汗。 秦玄策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 阿檀别别扭扭地想着,他是不是又要戳她一下?这可真讨厌。 但是并没有,他把手放下去了。阿檀恍惚又有些失落,却说不出是什么缘故。 又过了一会儿,秦玄策吹熄了蜡烛,也去睡了。 看不到他的影子了,但是他脱衣服的声响悉悉索索的,在静寂的黑暗中格外明显。 阿檀觉得脸更烫了,好像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她赶紧把脸捂住了。 就这样忐忑地缩在被窝里,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因为生病,她睡得不是很安稳,仿佛是在半梦半醒着,听见了周围的动静,却懒懒地睁不开眼睛。 好像有人过来,把她头上蒙的被子拉了下来,还掖了一下被角。 她喝了药,后来开始发汗,滴滴答答,把头发都打湿了,黏在那里,难受得很,她被梦魇压住了,翻来覆去在床上打滚。 好像有人坐在她的床头,给她擦汗,只是动作十分粗鲁,笨手笨脚的,把她嫩嫩的脸颊都搓得生疼,那人一点不温存,还“哼”了一声:“烦人……” 讨厌,他又嫌弃她了,阿檀觉得委屈起来,在梦里小声地啜泣着,嘴里还唧唧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大约是梦呓,谁也听不清楚。 然后,听见那人在轻轻地叹气了,摸了摸她的头。 到了半夜的时候,因为发了一身汗,她觉得口渴难耐,辗转着醒了过来。天很黑,夜很静,她动了动,发出小虫子一般轻微的声音。 几乎立即听见了秦玄策的声音:“怎么了?” 阿檀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晰过来,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想喝水。” “嗯。”秦玄策应了一声,从地上起身,点亮了灯烛,很快披了外衫出去。 有卫兵守在门外值夜,上前恭敬地请大将军示下,少顷,外面的灯亮了起来,有人脚步踢跶地来回走动。 不到片刻,秦玄策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水。 他扶着阿檀坐起来,捧着水送到她嘴边,简单地吐出一个字:“喝。” 阿檀觉得她大约还在做梦,恍恍惚惚的不是很真切,他的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肩膀,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安静的夜晚,干燥而温暖的松香。 她低下头,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温热的水滋润了她的咽喉,她喝得太急了,一时呛到,咳了起来。 他放下了碗,轻轻拍她的后背,还低低地说了一句:“笨。” 阿檀咳得越发厉害了,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呃?”秦玄策僵了一下,马上改口,“好了,别哭,也不算特别笨。” 阿檀含着泪,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喝了水,一时无话,熄了灯烛,两个人又各自躺了下去。 阿檀却睡不着了,或许是前头已经睡太多了,她憋了很久还没有一点睡意,忍不住侧过身,望向秦玄策。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