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她的时候就是好侄女,用不着的时候就扔一边去。 许明嫣算是把她这位太后姑母看得清清楚楚。 深宫中,哪有亲情在,不过都是唯利是图之辈,能不在背后捅刀子便已经是不错的了。 她就是许湛和许太后在夺权途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可这棋子有一天想通了不愿再当棋子。 许明嫣指甲深深嵌在肉中,眼底的怨气呼之欲出。 终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万人之上的太后! === 晚间,姜子真的奏呈从渝州传到京城驿站,卫元祁连夜取回送到霍澹手中。 信中,姜子真将本次去渝州发生的事情详细写进奏呈和案卷综述里。 姜子真此行去渝州乃奉密诏出行,可在途中却多次遭遇伏击,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在路上故意设伏,想方设法阻挠此行,欲夺他性命。 姜子真去时躲开了两次伏击,顺利到达渝州。 姜子真在路上遇伏,便表明在暗处的那奸佞臣子早就知道他去渝州的真正目的,如此一来恐怕渝州刺史曹冀也知此事。 曹冀不是傻子,定是将证据掩藏或销毁,姜子真再去查时,恐是扑了个空。 于是姜子真起先就隐瞒了此行目的,只说是奉命调查渝州进奏院进奏史冷兴昌落水一事。 渝州刺史曹冀年近四旬,表面上看着和蔼老实,其实整个渝州官吏中城府最深的非他莫属。 装傻充愣一把好手。 姜子真愣是没从他口中套出有用信息,这老头装蒜装成精了。 姜子真暗地里搜查曹冀私铸铜钱的证据,曹冀防着他,故意露出线索,将他引到渝州一处偏僻的荒山上。曹冀和山上的匪贼勾结,想要取他性命。 那些山匪把姜子真砍伤带回山寨,知他是奉旨查案的朝廷命官,怕惹事连累一寨子的人,在姜子真承诺不伤及山寨的人后,这才将他放走。 曹冀一计不成反生另一计。 姜子真伤势未愈就又顺着得到的线索往下查,追查到了一处山洞,他知这恐是曹冀的陷阱,但还是义无反顾进去了,只是留了个心眼,让心腹守在山洞外面,以防不测。 姜子真刚进山洞没多久,洞中岔路口的通道便被大石头给封住了,曹冀断了他出去的路。 山洞黑暗,不透气,不到一刻钟姜子真便感觉呼吸不畅。 在昏倒之际听见了心腹的声音,再后来,他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被手下救出。 曹冀也没想到姜子真能活着出山洞,趁着他身子尚未痊愈,卷了家中财物逃跑。 姜子真带人赶到刺史府时早已人去楼空,他加派人手搜寻,一日后在河边发现了曹冀的尸身。 曹冀被割喉,一命呜呼。 姜子真还是晚了一步。 他又去了趟那山洞,发现里面的东西被人挪动过,线索早就被人抹除了。 姜子真此行所寻得的假铜钱较丁老三在状书中所提及的少了一倍,由此可见那钱全被偷偷运走了。 霍澹一目十行,将传过来的罪证逐一放在案面上。 “子真从未让朕失望。”霍澹垂下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中是道不尽的喜悦。 卫元祁接话,笑道:“姜子真平常吊儿郎当,一旦较起真来,我们几个同龄人中望尘莫及。” 霍澹将罪证收进匣子中,道:“他可不是吊儿郎当。” 他是故意吊儿郎当做戏给旁人看的。 第51章 干事业第五十天 翌日。 紫宸殿。 霍澹等众臣上奏完, 道:“不知众位爱卿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廊桥坍塌,前工部尚书纪永升贪墨一案?” 姜国公默不作声,余光落到斜前方的许湛身上。 许湛眉眼微微一动, 持符节站在原处。 清远侯思索一阵, 持符节,躬身道:“纪永升作为一部之长,明知偷换木料会改变桥梁的承重, 却利欲熏心, 不顾百姓安危, 死不足惜。” 霍澹稳坐龙椅, 道:“清远侯所言极是。事发之后,姜少卿从纪永升口中探知此事与渝州某个案子有关,朕便派他秘密前往渝州探查。昨夜姜少卿传信回京, 渝州刺史曹冀,私铸铜钱, 妄图加害朝廷命官。” 霍澹欲言又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庭下唏嘘一阵, 窃窃私语。 “这是掉脑袋的事啊!” “私铸铜钱, 他有几个脑袋够掉。” 霍澹扫了眼庭下,冷冽的目光挪到许湛身上,一字一句, 道:“现已伏诛。” “此罪滔滔,诸位爱卿若嫌命长,大可效仿。” 众臣跪下, 齐声道:“臣等不敢。” 霍澹冷着张脸, “敢于不敢,自己心里门清。都起来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