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会议室,庄思邈开门见山:“我昨天去配合章合泰的案子了。” “已经保释走了?”薄言冷静平淡地问。 “是。”庄思邈面色不佳,“虽然我们一开始就不指望这件事能把他彻底拖下水,但没想到温家会这么快处理好股东的异议。” “和我们的计划一样。”薄言道,“他在温家享受靠山的后半辈子已经提前结束了。” 庄思邈愤然:“远远不够。温家目前的状况也就是断了手脚,你应该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章合泰和温家必须为我父亲的去世付出代价——” “那是你的事。”薄言冷不防打断,“与我无关。” 庄思邈的动作僵在半空:“你这是什么意思,eddie?” 薄言淡淡扫向他:“我当初答应你的是扳倒章合泰,让温家吃点苦头。” 言外之意,其余的皆与我无关。 庄思邈气急败坏:“到这种时刻你和我说到此为止,怎么可能?你忘了他们一家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刚到美国时过的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了?如果不是他们一家那么对你,你早该过上飞黄腾达的人生,怎么可能因为争一桩生意差点被人用皮鞋碾断指骨——” 庄思邈总是在他耳边提醒这些忘不掉的岁月。 薄言冷笑:“从底层爬上来的人都是这么讨生活的,不只是我。” “你还真是大度。”庄思邈冷眼看着他,“难怪我提这么多次你都找借口推了,没有继续往后做计划。我只以为你是想做一步看一步,没想到你压根就没这个打算。和她结婚才是你真正的计划吧?” 他说着鼓起掌:“说出去谁相信冷心冷肺的eddie是一枚痴情种。” “无所谓你怎么想。”薄言不带语气地说,“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需要对你的报复心负责到底。” 庄思邈承认让章合泰断了温家庇护,温氏集团上下兵荒马乱已经是极限。 这项计划少了薄言,连一半都完不成。 但他已经红了眼,见到对手跌那么惨一个跟头,快意袭来的同时满心只想着更多、再多一点。他不可能让薄言退出的。 “eddie,我们高中就认识了。我们一个班,前后桌,这么多年在美国比肩同行。我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没有高中和她在一起短短一年来得深。”庄思邈循循善诱。 薄言直视向他,直到把他看得心里发虚。 “或许你觉得那是友谊吧。”薄言道。 庄思邈觉得荒谬:“不是友谊还能是什么?” “如你所说,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薄言徐徐开口,“最初在加德,你是富家子弟,我什么都没有。那段时间应该没有友谊吧?” 庄思邈沉默。 “后来再碰到,你是为了你的课题作业和导师评分。包括中间有几次直接挪用了我的论文数据,我都没有追究。” 庄思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再后来,是想着拉我入伙报复温家。这就是你所谓的友谊,是吗?” 见庄思邈几度开口都说不出话,薄言继续道:“我自认为和方经纬不算很熟。早上过来的时候他还担心我以后怎么在行业里继续混下去。那个瞬间我想的竟然是我们认识这么久,有没有这么一个堪比‘朋友’的时刻。” “庄思邈,我没有欠你。”薄言居高临下地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