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程问音就让alpha当着他的面把裤子脱下来,他来缝好,齐砚行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程问音很快缝好了裤子,又顺手将三个人的衣服洗了,齐砚行则私自征用了沈柏渊用来煮夜宵的小锅,把捡到的栗子煮熟。 他还计划着中午不去基地的餐厅吃饭了,他来下厨,用沈柏渊的存货给妻子煮碗面,再给宝宝做个鸡蛋羹。 程问音洗好衣服时,齐砚行的栗子也煮熟了。 齐砚行把五六颗栗子捣碎,兑了一点奶,弄成糊状,喂给宝宝吃。 野栗子的口感又粉又甜,搭配奶香味,宝宝喜欢极了,根本没想到这个就是刚刚被他嫌弃的丑东西,第一口还没咽完,又张开嘴要齐砚行喂第二口。 程问音倚在门框旁,看着宝宝坐在秋千上,张大嘴巴咬住勺子,开心地晃着腿,齐砚行端着小碗蹲在他面前,上面穿着军装,下面却穿着睡裤,笑得像个傻瓜爸爸。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场景,太幸福了,幸福得有些不真实,幸福得……让他忍不住难过起来。 中秋假期已经过去一半了,他和宝宝还能在这里住一天半,越想越觉得不够。 他想把齐砚行的衣服都整理一遍,想挑一个下午,把齐砚行的被子晒满阳光的味道,还想让齐砚行再教宝宝一遍数字卡片。 最想的是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过一整天。 可是时间怎么够呢? 很快他就要带着宝宝乘火车翻山越岭,原路返回,回到没有齐砚行的家里。 想到这条路是齐砚行每次离家都要经过的,他是如何转身,如何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又是如何在火车上度过漫长的十小时……程问音忽然意识到,或许分别时,走的那一方,会比留在原地的更加难受。 第二十八章 沈柏渊这几天一直在住房交易市场奔走,他打算把市中心那套房子卖掉,也就是参加工作第十年时,和齐砚行一起买的那套。 说起来还有点可惜,那是他辛苦攒了很多年钱才买下来的房子,连装修都是他亲自盯下来的。 房子的地段非常好,他本来想当做婚房,娶妻生子,后半辈子都在这里生活,结果他还没怎么住过,媳妇也没娶到,就要考虑卖掉。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记不清事,用筷子手抖,把他认成十五岁的中学生,这些都是小事,最严重的是心脏的老毛病,已经发展到不得不动手术的地步了,不然随时有可能威胁到生命。 沈柏渊这些年倒也有些存款,但除了手术的高额费用之外,母亲术后还需要长期服用进口药维持,再加上他没办法一直在母亲身边,必须请保姆全天照看,他再三考虑过后,联系了全首都最好的疗养院,打算让母亲住进去。 所有的费用加起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把房子卖掉,手头能宽裕不少,不管怎么样,先把母亲的病治好再说,多少钱都要花。 有个军官为了女儿上学方便,有意向买下这套房子,态度很诚恳,沈柏渊一咬牙,和对方签了合同。 这两年战争爆发,联盟经济大不如前,最后谈下来的价格还是亏了不少,沈柏渊肉都疼了,从交易市场出来,郁闷得连抽了好几根烟。 回医院的路上,沈柏渊路过了首都剧院。 相较于两年前,这里冷清了许多,售票厅窗口紧闭,完全想象不到这里曾被人层层围住,只为了抢到一张票。 曾经那部风靡一时的话剧《恋恋真言》依然在演出,只是两位主演都换了人,剧情也有修改,爱情故事的部分被缩减,振奋人心的爱国情怀占了大半,但卖座却大不如前。 战争正在进行着,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赶赴前线,而他们沸腾着的现在,距离舞台上演绎着的英雄过往,也只不过短短四十年。 沈柏渊在剧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当年拉着齐砚行来看话剧,他看得津津有味,哭湿了两张纸,旁边的齐砚行开场没多久就睡着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