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她当时只顾着谢玉珩的伤势,就这么随口一说,哪知道这母子俩理所当然地认为谢玉珩也是姓汪咯。 要说刚刚气势汹汹地跟他较劲,回嘴。 那也是一时的胆肥,心中笃定他不是那种锱铢必较,气量小的男子。 回过神来,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才二月初头,她身上倒是吓出一身冷汗来。 不由理亏地对着他讪讪一笑。 谢玉珩听到李大哥所言,心中慰贴。没想到小姑娘嘴硬心软,担心自己都哭了。 坚硬的心柔软起来,算了,小姑娘脸皮薄,暂时不逼她,让她习惯有自己,慢慢来。 于是,这一桩婢子以下犯上,既跟主子顶嘴,又私自逾越跟主子称兄道妹的,还冠以她姓的事,雷声大雨点小,被谢玉珩是轻轻放下翻篇了。 谢玉珩走到院内,不露声色扫了眼院子,眼前是个十分普通的农家小院,篱笆围着的小院子,靠着篱笆边种着蔬菜,三间屋子,水井边卧了只大黄狗,方才他一出来,狗便站了起来,警惕盯着他。 “不用谢,山里没啥东西给客人补身子,俺这就去把山鸡拔毛,炖汤去。”李大娘个儿不高,生得微胖,圆脸显得十分和气,眯着眼笑着,在一旁抓起仍在地上的山鸡边说边往厨房那边走去。 第65章 治伤 李大哥嘴拙地叮嘱道:“汪大哥的箭伤等回去后,还是要找大夫仔细看一下,俺的草药只是自己从山上摘来的粗劣草药。” 这里远离城镇,几户住在山中的都是猎户,祖辈都是靠打猎为生。 他们平常打猎时避免不了会受伤,因此,也识得治伤的草药,家里都存有这些晒干的治伤草药以防不时之需。 他见这兄妹的衣着可不是寻常人,非富即贵。 因此担心自己的草药耽误别人的伤口恢复,这才提醒着。 谢玉珩颔首,“嗯,先要多谢李大哥的搭救之恩。” 李大哥忙摆着手道:“这等小事不用客气,”“只是青峰山上原先没谁听说过有山匪,这回你们也是不走运。不过俺今儿听人说昨日军队进城了,估计是来剿匪的,再过几日,就该太平了。” 咳咳! 谢玉珩以拳抵唇咳嗽一声,尴尬一声道:“嗯,是我兄妹运道不好,偏偏就遇上山匪。”说完,转身慢慢地走回屋里去。 心中想着,当然没山匪了。 徐总督估计昨儿剿匪后,依计进城,此时应当把吴道友跟四大家族给控制起来吧! 谢玉珩回头朝汪彤儿看了一眼,汪彤儿正跟李大哥说话,见他瞧过来,忙打住话头,转身搀扶着他跟着进了屋。 她期期艾艾跟他解释道:“世子爷,婢子无意冒犯您,只是当时顾不得解释······” 谢玉珩看着她帮自己解下身上披着的黑裘披风说道:“无事,本世子不追究。” “世子爷,您还是先躺到炕上息歇一会儿,婢子先去把粥端过来给您喝。”汪彤儿帮他把披风放到炕头说道。 “嗯。” 谢玉珩心说:小没良心的,此刻才想起来本世子爷没用膳。 汪彤儿小脸一红,愧疚。 谢玉珩还是个伤者,从昨天早晨到今天他还一口饭都没吃,只顾跟李大哥唠嗑,想来自己这个婢子也是做得不称职的。 汪彤儿快步去厨房里去盛温在锅子里的红薯粥,盛了满满一粗瓷大碗,另外再端了一小碟子咸菜跟一双竹筷子过来,见谢玉珩撇开伤口侧身靠在床上歇息。 “世子爷,您用膳。” 汪彤儿看着放在小桌子上自己刚端过来的一碗红薯粥,莫明的可乐起来:还用膳呢! 没想到,矜贵如谢玉珩,倒也不嫌弃地拿起竹筷子,慢条斯理,姿态优雅,好像不是喝的红薯玉米渣粥,到像是吃的山珍海味般的细嚼慢咽。 这人哪怕是穿着麻布粗衣,吃糠咽菜也是一副贵气斯文的模样。 其实,这红薯粥有啥吃头? 还不是饥饿好下饭? 他睨了眼面前小姑娘微微红肿的小嘴唇,心里柔软一片。 嘴里吃着红薯玉米粥,也是甘之如饴。 谢玉珩把满满一大碗粥都喝了下去,汪彤儿忙从小包里掏出一块新的帕子递过去,给他擦嘴。 在山民家里,可比不了在府里。 既没三珍海味,珍馐佳肴。 也没了吃完饭后的那一碗子嗽嘴汤。 再说,只喝了一碗粥,也不用那么穷讲究。 “彤儿,我的衣服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