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来和她说一嘴俞洵的行踪。 苏不迟其实有些不理解为何要和她说这些,不过她每回都是听着,不做表态。 一连几日都在下雨,但到了要出发的时候天反而晴了。原本以为俞洵不会来,但看到他站在马车旁边的时候,苏不迟还是很高兴,不过同时也有几分尴尬,“那个......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俞洵浅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会?”他特地将今天得公务都提前处理完了,就是为了好陪她一起去。 “上车吧。” 苏不迟也是一笑,扶着他伸过来的手上了马车。 然而就在这时,李缓忽然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脸色异常凝重。他在俞洵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俞洵的脸色亦是一变。 苏不迟意识到事情不对,问:“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凌虚塔倒塌了。” 凌虚塔是前几年皇上下令在祉江边建的一座塔楼,里面放着自开国以来三十六名臣的画像,用来表示皇上对贤臣的敬佩和渴求,最主要的是凌虚塔当年是太子负责监造的,现在却忽然倒塌了。 俞洵抱歉的看着她,“不迟,我.......” “你赶紧去吧,大事要紧。” 俞洵点头,对李缓道:“你随不迟一块去。” “是,侯爷。” 虽然凌虚塔倒塌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苏不迟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件事情的漏洞实在太多了。建造凌虚塔时所用的木料全都是上好的湖柳木,怎么可能说塌就塌?若说有人偷工减料,可这是太子亲自督办,谁又有那个胆子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车外传来了李缓的声音,“姑娘有所不知,不是木料的问题,而是因为土质。凌虚塔建在祉江边上,那里的土质本就松软,长年被雨水冲刷后可能造成了地面下沉而至坍塌。” “可若真如你所说,当初在建造的时候太子殿下应该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才对。” 李缓沉吟了一会儿,“属下之前确实听人提及凌虚塔在建造时,台基比一般的塔楼要深几寸,具体的原因还要等工部的人调查过后才清楚。不过太子殿下有没有罪,有多大的罪,还是要看皇上的定夺。” 苏不迟明白他的意思,凌虚塔一倒,皇上势必会追究太子的责任,可追究到什么程度就不一定了,也有可能会借此机会直接废黜了太子。天家之事,哪怕是血缘至亲之间也充满了算计。 马车停在了一条巷子口,这里的路太窄车进不去,只能步行。苏不迟今日仍是做小苏大夫的打扮,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带了人径直往里面走去。 住在这里的都是贫苦的百姓,院墙建得又低又粗糙,能够直接看到院子里面,有时候还能闻到一些人家中鸡鸭的屎臭味。苏不迟远远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的门口挂着白幡,刚走了过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声吵闹。 “当初你们为了把进宝送去军营,找我借了十两银子。我是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才答应借给你的。原本想能帮你们一把就帮一把,可谁想到进宝就这么死了。弟妹,你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只是这十两银子也是我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你总不能让我打了水漂吧?” 苏不迟透过院墙看到了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在他的对面有一个容貌极为憔悴的妇人,正歪坐在椅子上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那妇人身边站在一个年轻男子,看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右腿应该是有旧伤。 这一幕何等的熟悉,像极了那日在她娘的灵堂之上。李缓脸色阴沉,便想上去教训那中年男子一顿,但被苏不迟拦住了,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的嘴脸究竟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那年轻男子的脸色也很憔悴,强打起精神道:“四叔,只求你再宽限我两日,等过几天我卖了手头上的这点存货定把钱给你送过去。” 李缓低声道:“奇怪,侯爷派人送进宝回乡安葬时,一同给了陈家五十两银子。” 普通的将士若是战死,户部统一发放十两葬银,剩下的四十两是从俞洵的私库里出的。 苏不迟皱起眉头,冷冷的盯着院内的情形。 那中年男子嗤讽道:“招财,你哪些破烂能值几个钱啊?怎么?你有钱还给刘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