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锐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又说:“那按方才说好的,殿下明天可不能再偷懒了,之前学武落下了好多功课,明天至少要半个时辰的马步。” 谢锦依一听,小脑瓜从抱枕里抬了起来,回过头,皱着眉,鼓着腮,哼了一声,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可别想着趁我困的时候诓我。” 重锐缓缓地眨了眨眼:“殿下,这么快就忘了。没关系,我替殿下回想一下,就是……” 他的手开始摸索,谢锦依抖了一下,想起方才那种被狂风卷入巨浪的感觉,再来一遍她可真得晕过去了。 她连忙按着他,瞪了他一眼:“不吹了。” 可重锐还有另一只手,飞快地在她那处点了点:“就在殿下吃着我一根手指的时候,殿下答应的。” 谢锦依:“……” 少女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你、你……” 他怎么说得出口! 重锐又道:“殿下还答应了以后不挑食。” 谢锦依:“……” 男人缓缓眨了眨眼:“是殿下在——” 谢锦依翻过身,扑过去坐在他身上,捂着他的嘴,像一只炸毛的猫在张牙舞爪:“不许你说!” 重锐躺在下面,任她骑着,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是笑意,只倒映着她一个人。 这双眼睛,不管看多少遍,谢锦依都是觉得好看的。 这会儿她强横地坐着,又觉得她好像在欺负人,于是又趴了下去,在他耳边吹了吹,又在他眼角碰了一下:“睡觉,不许说话,我就放了你。” 重锐眼里笑意愈深,点点头。 谢锦依这才从下来。 重锐去熄了灯,谢锦依今晚被他闹了一通,早就累了,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 第二天,燕皇宫设宴送别楚国使者。 两国刚结盟,宴会的隆重程度,代表了双方是否足够重视。 楚国使者准时到场,而燕朝廷皇室、文武重臣该到的也到了,唯独重锐迟迟未到。 潘明远已经感受到了燕皇的目光,早就让侍从去重府催人,心中把重锐咒骂了千百遍,又后悔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他就不该相信重锐这厮! 让重锐带上那昭华公主来赴宴,他倒好,昭华公主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厮作为结盟代表,居然还不出现! 宴会中,上至燕皇,下至官员,脸都绿了。反观那荀大将军,悠然地自酌自饮,仿佛被驳脸面的不是他。 一刻钟之后,那早被众人心中狂念的宣武王,终于到了。 只见那男人上来就先告罪,又解释了一下原因,说是自家那体弱的妹妹又犯病了,折腾了一天一夜,那毒来势汹汹,他出门之前都还没完全压制下去。 他唉声叹气,一脸悲痛,最后又说:“请陛下恕罪。” 那重小姐之前差点香消玉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赴宴前发作,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可巧合又怎样呢?这宣武王是燕国的人,现在燕楚联盟,宣武王再混账,燕国这边也得兜着。 于是,文臣们纷纷站出来打圆场,燕皇也顺着台阶下来了,让重锐自罚三杯向旬大将军赔罪。 重锐咕咚咕咚喝完,荀少琛到离开燕国之前,都没能见上谢锦依一面。 * 重锐知道,燕皇室早就对他不满。 哪怕是他准时赴宴,他们也不会改变想要他的命的想法——既然如此,他自然就是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