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允:“……” 那个梦的记忆实在太恐怖也太深刻了,尤其是最后柳银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眼神, 让他想起来就有种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以至于这会儿他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发现,柳银雪这女人,总是能让他轻易放下戒备。 柳银雪觉得楼允脑壳有毛病, 不想跟他多扯,起身就想走, 然而, 她还没走几步,忽然被楼允从身后抱住, 他双臂环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我睡不着。”楼允的侧脸轻轻靠在柳银雪的发顶上,语气有股难以言说的委屈。 柳银雪去推他, 没推动, 她不想惊动守在门外的沉鱼,便没有过多地挣扎,她冷笑了声:“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你给我放开!” “我以前都是抱着你睡的。”少女身上温软的香气几乎让楼允沉醉,他半点舍不得放手。 “你也说是以前,以后你没资格了。” “为什么没资格?你如今还是我妻子。”楼允的脑袋下移, 柳银雪雪白的后颈近在眼前,他心念一动,险些就要低头吻上去,可是他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他不敢,他低头,只小心翼翼地试探,鼻尖触上她后颈上雪白的肌肤。 柳银雪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没吭声。 楼允忽然就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柳银雪发自内心的厌恶,或许正如她往日所言,她甚至觉得恶心,楼允深深沉沉地闭了闭眼睛,要如何?还要如何?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他问。 柳银雪摇头:“不是。” 楼允暗沉的目光倏然亮了些,他追问道:“你告诉我要我如何做?我一定做得到。” 柳银雪缓缓笑了,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她的笑容有种别样的残忍和恶毒,她道:“楼允,每个人都是有心的,用你的心去看,你会明白我希望你拿出怎样的诚意。” 楼允怔住。 柳银雪推开楼允,抬步离开了书房。 沉鱼见她完好无损地出来,总算松了口气,提着灯笼扶着柳银雪往回走,小声道:“王爷怎么突然过来了,吓了奴婢一跳。” 柳银雪声音压得低低的:“他是个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鱼觉得柳银雪说得有道理,她跟在柳银雪身边多年,也算长了不少见识,但是却从未见过像祁王那么疯的人,祁王的疯,当真是无与伦比。 柳银雪回房后辗转反侧,迟迟睡不着,好容易熬到晨曦微露之时,她却有了睡意,这一闭眼就是一上午,直到中午才醒来。 李曼过来看她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容妈妈直接领着李曼进了卧房。 沉鱼落雁伺候她起床,李曼先到东次间等她,待柳银雪出来时脸上就露出笑容,她拉住柳银雪的手:“养了这些天,看着气色确实好些了。” “毒郎中的药十分见效,我身上的伤好得很快,我估摸着,等到了九月底就能彻底好了,”柳银雪见到李曼心情也好,“娘这次来,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李曼虽然称不上红光满面,但是一看心情就是不错的。 “是有好事情,今儿专程来跟你说的,也好让你心里能畅快些,”李曼轻轻拍了拍柳银雪的手,“太医院的那位刘太医,昨日告老还乡了。” 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而且这是柳银雪早就预测到的,李曼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丁点不意外,笑道:“我要跟你说的也不是这个,是王曹燕的婚事。” “长公主去退婚了?”柳银雪问。 李曼:“……算了,早该想到,什么都瞒不住你的。” 柳银雪笑了笑:“王曹燕善妒,她跟我是十几年的姐妹,却能在背地里污蔑我,长公主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人嫁给她的儿子?女子被退婚,堪称灭顶之灾,王曹燕这辈子算是完了。” “那也是她活该,那王氏母女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只想着看你笑话,哪希望你过得好,你过得不好,她们心里才舒坦呢!”李曼气冲冲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