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吧?” 陈宝音取出请帖,说道:“没来得及。”但是后日的赏花宴上,就不好说了。除了江妙云,京城里跟她不对付的人,多得是。以江妙云的性子,到时会请哪些人,想也知道。 顾舒容有些担忧,看着那张做工精致的请帖,道:“要不,那日你别去了?就,就说病了,身体不适。” “躲过这次,还有下次。”陈宝音垂着头,“去就是了。” 她早该料到的。 重新回到京城,曾经的恩怨不会消失弥尽,被时间和距离掩埋只是一种假象。风吹来,恩怨统统浮上来了。 怪只怪她从前不会做人,没有交好的姐妹给她撑场面。 “唉。”头一次,陈宝音有些后悔,躲在被窝里闷闷不乐。 顾亭远下差回来,听顾舒容说了此事。 “这可怎么办?”顾舒容着急又没办法,直跺脚。 顾亭远道:“我去跟她说说话。” “哎,去吧。”顾舒容忙道。 顾亭远进了房间,便见床上鼓起一道人影,他眼底暗了一下,又恢复成惯常的温和模样。 “睡了?”他坐在床边,轻轻扯被子。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没有。” “我听姐姐说了。”顾亭远道,“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他能有什么意见?陈宝音不信,但还是掀开被子,爬了出来:“你说。” 顾亭远起身,离开床前。不多会儿,抱了钱匣子来,说道:“明天让姐姐陪你去买套首饰。” 陈宝音打开钱匣子,看着里面的一百多两银子,扒拉几下,说道:“买什么啊?都用上,戴去也一样被嘲笑。” 她们为了嘲笑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打扮,要让她丢脸不可。 顾亭远一本正经地道:“你误会了,没让你都用。至少要留下十两,是下个月的菜钱。不然,我俸禄没下来,咱家没米下锅。” 陈宝音一愣,随即恼怒捶他:“让你调笑我!”什么时候了,还调笑她! 顾亭远轻轻握住她的拳头,卸掉力道,温声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不能给你挣面子,但我有多少银子,都给你用。” 他如今有一百多两,就给她用一百多两。待到日后,他有一千两,就给她用一千两。有一万两,就给她用一万两。 陈宝音看出他眼底的认真,整个人愣住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儿在心底漫开。 “嗯。”她抿着唇,用力应声。本来就不自卑的心,更加充实了,“我明日就上街买首饰去。” 她们要嘲笑她,就让她们嘲笑去。 她是没她们身份尊贵,但她有偏爱她的娘,很爱她的顾亭远。她如今不用每日早起,什么晨昏定省,统统不用。想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想何时用晚饭就何时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自在着呢。 “你不会怪我不陪你去吧?”顾亭远忽然低声说。 陈宝音意外道:“你明日不休沐,怎么陪我去?”她怪不着他呀。 顾亭远目露动容,说道:“娘子真是天底下第一通情达理之人,为夫心中甚慰。” “……我看你是皮痒。”陈宝音看着他道。 话落,只见顾亭远挑高眉头,惊讶道:“你怎知晓?”随即,更加感动了,“娘子当真与我心有灵犀,连我皮痒都猜到了。那,娘子不妨再猜一猜,我哪里最痒?” 陈宝音又羞又气,猛地跳起来,把他掀翻在床,按住狠狠教训了一通。 不正经,混账男人,就是欠收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