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了家仆,就往外去了。瞧着背影,就像个十足的孝子。 赵老太太盯着他的背影,一眨也不眨眼,直到他出了院门,才终于脸皮一哆嗦,眼泪掉下来。 孝子,她多想要个孝子! 自从她从陈宝丫那里讨了主意,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赵文曲去赌坊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过年的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出去胡混,就在家里帮忙,操办过年事宜,像模像样,好似改好了一般。 但只是看上去,实际上还是没有!有一日,赵老太太试探他,来年娶个媳妇不?这一问,就坏了。 赵文曲的脸色当即不大好,倒也没如往常那般说些混账话,却也只是没说而已,掉头就走了,去赌坊混了两日。 把赵老太太吓坏了,直到两日后他回家来,没输太多两银子,才稍稍放下心。 “备车!”她嘶哑着嗓子道。 她得去问问陈宝丫,接下来咋办?! “是,老太太。”家仆应道。 片刻不停,赵老太太乘坐马车,驶进陈家村,来到陈宝音家门口。 “陈宝丫!”她拄着拐杖,下了马车,喊道。 陈宝音从屋里出来,看到赵老太太的样子,挑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屋说话。” 茶水是没有的,杜金花讨厌她,连茶叶梗都不想给她喝。 赵老太太也不想喝茶叶梗煮的水,也就不在意了,坐在桌边,绷着一张脸,看着陈宝音问:“你要干啥?” “您问的是我同意做您干女儿的事?”陈宝音道。 赵老太太道:“是,你想干啥?我不可能认你当干女儿,先说好了!” 倒不是嫌弃陈宝音什么,而是她心里还有一丝希望,最终能为赵文曲求得她为妻。若是认了干女儿,那可一点希望都没了! “嗯。”陈宝音点点头,眉目平缓,丝毫没有因此气恼的样子,“既然如此,回去您和赵公子说,为我准备一百亩地做见面礼。” 啥?! “咋又一百亩?!”赵老太太惊道。 双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陈宝丫!你讹人不成!” 杜金花就在一旁,顿时怒道:“赵婆子,你好好说话!不会好好说话,你就出去!” 真是的,就不能听她宝丫儿把话说完吗?急急嗷嗷的,像什么样子! 赵老太太一直介意“赵婆子”的称呼,闻言偏过头,狠狠瞪过去。 陈宝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您听我说。” “您不肯给我一百亩地,赵公子自然也不肯,是不是?”她说道,声音平缓而有力,“他不肯,但您坚持,他是不是就不服气了?” 赵老太太愣愣的,听着她说:“然后呢?” “然后他就想篡权了呀。”陈宝音忽而笑道,“他会想把家业接过来,攥在自己手里。往坏处想,他一下子便败干净了。往好处想,他不想一下子败干净,还想多败些年头,那他就要上进了。” 赵老太太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仰头眼也不眨地望着她。 “他上进了是不是好事?”陈宝音问,“您难道不盼着他上进?” 赵老太太嘴唇哆嗦着:“当然,当然……”当然是盼着啊!但她敢想吗?没敢想过! 这么多年了,赵老太太唯一敢想的,就是他听话,少赌几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