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昏暗,勉强看清团簇的波纹形壁纸。 “怎么是你?”月季迟疑。 段北封故作惊讶,摸摸眉毛:“是我,真巧。” 演技拙劣。 她咬牙,忿忿要转身。段北封眼疾手快,拉住她胳膊,软了态度:“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托盘里羊肉孜然味香的呛人,红酒咕咚摇晃两下。 “拿去!”月季瞄向他赤裸前胸,脸色憋得通红,东西一股脑塞进他怀里。 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段北封失笑:“小花猫。” “为什么搬到这里?”挣脱桎梏,她不满地拧了拧手腕。 “因为…空气好。” 太不着调,月季竖眉。 “好吧,因为你,我想离你近一点。”他投降,目光灼灼,“你不肯给答复,我只好把你看紧一点。” 月季瞪他:“无聊。” “饼干好吃吗?” “不好吃,都焦了。” 段北封垂眸惋惜:“我试了几次,始终没有你做的味道。” 当初为了那份跨国基建的内部资料,月季用饼干修补关系,没想到他还记着。 “……我看你没有做甜品的天赋。”她拍拍手,打马虎眼,“这里可不如你的小洋楼舒坦,别怪我没劝你。” 段北封冲着她背影笑了笑:“晚安。” 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他不着急。 等水开的功夫,月季清理起厨房,窗台缝隙落了片干枯的梧桐叶,她拈在掌心,默默发呆。 这会闲下来,才有余空反刍近来的情绪。 乳腺癌运气好可以长久存活,运气不好也就一两年的事,等到晚期也不像文媛说的那样轻松,万一转移,痛苦不堪。 她头一回觉得命运像张巨大的网,大家都是提线木偶,受上帝摆布,就连文媛那样的人也不例外。 水壶“嘟——”一声长响,打断她心思,月季急忙提起,冲了杯热奶。懒得搅拌,吹开表面的浮沫,呷上小口,烫得上颚发麻。 她犹豫半刻,摸出手机。 香蜡燃到底部,化作滚油,反而覆灭那星点火光,桂皮茉莉的清香沿门缝涌出去。 床头灯线昏暗,文媛仰面重重喘息两声,继而扶起绒被盖过胸口,掩盖那颗红痣。 欢好过后的气味浑浊,林歌翻身抹了把脸,一手探到她侧腰,声线暗哑:“媛姐…我昨天的提案……” “文子轩闹得外交部人心惶惶,你等段时间吧。”文媛晃出支烟。 “嗯。”林歌识趣,捡起打火机替她点烟。 枕下的手机震了震,文媛手肘一撑挑亮屏幕,是月季的短信。 “——会长,少抽烟,会扩散,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戒烟。” 文媛眼神清亮,袅袅白烟顺着口鼻散进余香里,她忍不住肩膀颤抖,饶有兴致地轻笑几声。 林歌挑眉,诧异于她莫测的情绪变换。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那位故人吗?”她嘴唇一抿,爆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