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眼很小,有些关系,要断干净。”他的指头氲了热意,轻轻摩挲,一双杏眼无波无澜,出声警告。 月季看不透,于是撇开目光,半真半假地问:“那你呢?” 他顿了顿,半晌后叹气:“她对我还有用处,大选在即,不用太长时间,我会解除婚约。” 湿热的吻落到她耳后,带着安抚意味。 “……” 雪花绞碎成粉末,掺进雨中,连绵不绝。 朴悯在门口多候了半分钟,愈发不爽,见她出来砰一下带上车门。月季张嘴,尚未出声,便灌进几颗雪粒子,又冷又涩。 好大的脾气。 法拉利很快拐上高速。 “…我回画廊。”月季紧张地来回刮蹭踝骨凸起的关节,小声提醒。 朴悯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裂纹:“你不准备解释解释?”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气笑,踩下刹车,整辆车直挺挺停在雨幕里:“我是不是给你什么错觉,可以肆无忌惮地爬到我头上?” 她一时语塞。 “你们睡了?”他忍不住开口问。 “……没有。”月季咽了下喉咙,“你信吗?” 朴悯又漏了声笑,这回彻底提不起怒意:“你当我傻?” “那你还问。”她眼睫一抖,低头嘟囔。 不等他发作,月季挽起他臂弯,扬了扬下颌,语气撒娇:“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今天陪你。” 月季极少跟他讨饶卖乖,瞬间浇熄他大半心头火。 朴悯受用,假意抽了几下胳膊,没挣脱。虎口一卷钳住她侧颈,将人往面前提了提,唇肉挨近,呼吸黏腻交织。 嗓音暗哑:“你知道该怎么让我消气的……” 月季阖眼,手臂搭到后肩,软声唤他的名字:“悯哥……” 舌尖探出,一圈圈细密地描摹他唇线。 念头被情欲占据,不满即刻烟消云散。生白肉体纠缠不休,氧气几乎耗尽,逼仄空间的温度攀升,似是两只扑火飞蛾,燃烧彼此。 窗外雨雪纷飞。 * 晨光跃过繁杂枝杈,勾勒出沉均晗挺括的面颈轮廓,他默默拢火点烟。 朴嘉从病房出来,随手带上门,隔绝金悦嘘寒问暖的聒噪音调:“你一晚上没睡了,回去休息吧。” 他回头,下意识把烟摁进沙盘:“嗯。” 秘鲁隧道塌方,朴世荣伤到腿部神经,大小手术连续做了三四场,右腿才算是保住,但暂时还无法动弹。新铁路线项目耽误不得,沉均晗暂时全权接管下来。 朴嘉疲累,掩面欲哭:“先是爷爷出事,现在二哥这样,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嘉嘉。”沉均晗蹙眉。 “我好怕,好怕哪一天突然就离开。” “不会的,你的治疗一直很顺利。”他宽慰道。 朴嘉走上前牵他的手:“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要是有个小孩就好了。” “……”沉均晗僵了僵,长睫掩盖瞳色,“你的身体受不了,不要胡思乱想。” 她咬唇,失望情绪一闪而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