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之奇族。」妲雅平静地回答道。 「那么,你们将外人迎为上宾,究竟是何意图?」诗妮瞇起了眼,她那双自细缝中窥视的粉色瞳孔里,透露出坚定而决绝的意志,「视乎你的回答,我也将要决定:是否我应该就在此时此刻,背负起屠灭传说时代战争功臣的罪孽。」 就在诗妮准备做出指示的同时,跪伏的行伍之间,哈姆倏地直起了身子,引起在场的王家卫士队一阵譁然。 「大、大胆的林卡登之民,殿下在说话时,由得你起身吗?」也许是因为情绪上的窘迫,那人说话有些结巴,「殿下何曾让你起身?忘、忘记同王室之人会晤时的规矩了吗!」 「哎呀,讲话何必这么紧张呢?喔喔,我也能明白啦,毕竟大家都知道在场的每一位半奇族战士都能随便放倒各位一整队的人马,你们会那么紧张,也是很自然的嘛。」哈姆忙不迭将自己的兜帽掀开,解开了魔道认知屏障,态度轻佻地以真面目示人。 认出来者是希莲王国当今第一王子的卫士队员吓得目瞪口呆,他双膝抖颤,头皮发麻,落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态度,让哈姆哈哈大笑起来。 一瞬间在场议论之声此起彼落,相较于林卡登之民的平静与沉着,希莲王家卫士队竟显得格外沉不住气。 「都给我安静!」 蕴含了魔道的嗓音掠过广场,诗妮的一声喝叱之下,王家的部队总算是平息了私下交头接耳的声浪。 面对此等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魔道修行,哈姆暗暗嘖了一声,但随即恢復了一派轻松的表情及语调。 「姐姐,看来你率领的部队,不仅仅是会打败仗而已啊。」哈姆呵呵一笑,抽出了身上的迷你四弦琴,装模作样地弹奏起来,「似乎对弭平战争这回事呢,不管是卫士队还是前线的部属,都看得出实力不足呢。」 「这事情似乎轮不到你说吧,荒唐的垃圾。」诗妮那张秀美的脸庞上,因蕴藏的盛怒而变得少许扭曲,「既不带兵打仗,也不待在王城里头指挥管理王国事务。放荡之名,甚至连敌国犹克多都传得举国皆知。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废物,不但越权前来林卡登擅事,甚至还当眾顶撞我,我倒要看看你凭的是什么?」 「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啊,姐姐。」哈姆的迷你四弦琴流洩出欢快而俏皮的音调,一如他那令人气结的自恋气质,「就算只是广场上的这一队战士,要让姐姐你无法全身而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近两百年来从未对王室谋逆的这一群忠臣,只为了恐惧就将他们陷于软禁之中,是真正的王者应该做的事情吗?」 「那是母亲的命令,由不得你我置喙。」诗妮略显无奈地别过头,咬了咬下唇,「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王命在前,你我身为儿女,有不奉命的道理吗?」 「哼,我只觉得蠢死了。不管事只管下令的母亲、顽固得比石精还像石精的姐姐,好像倾举国之力打垮犹克多王国是个不可违逆的宿命,除了头破血流的战斗以外没有其他办法了一样。你各位皇家卫士队的浑蛋们,是不是搞不清楚脑袋上除了长了嘴可以说话吃饭以外,还有脑子可以用来思考啊?」 议论之声再度纷起。 希莲王国有没有继续拼杀的本钱,身为知晓国内一切事务的王家部队,其实了然于胸。王国贵族多半像林卡登之民一样,面对王家的忠诚可谓坚若磐石,即便对王命有所存疑,也会贯彻命令服从的优秀家风。这也是为什么想法与作法如此与眾不同的第一王子--姆恩?希莲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异类,被冠以「放荡王子」之名。 当然,诗妮也并非不明白国家现况。只是成命在前、仅受永恆女王律令的奇族大军在后,若然公开违抗母亲旨意,却不知又会有何下场。 「母亲近年的神智状况,弟弟你也是清楚的。」诗妮的语调中有着力不从心的愴然,「贸然抗命,不继续与犹克多王国拼杀,我们又能如何?母亲自传说时代起便存活至今,虽然我们生而为人类,但不老不死的她,本身是不是人类却十分值得商榷。若她决定指挥奇族大军剿灭我们这些扮家家酒似的『家人』,你又该怎么办?」 「别紧张嘛,姐姐。我又不是说不帮忙?你瞧--」 哈姆一面说,一面弹奏迷你四弦琴引动蕴藏已久的魔道。 空间骤然扭曲,另一个妨碍了视线的魔道之术解开了暗藏在他身旁的屏障,有一人双手反绑在后,双眼被蒙上,紧抿着嘴唇跪伏在地。 妲雅与一眾林卡登之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只因那人正是眾人近期以来最大的恩人,犹克多王国盛名远播的「医侠」海韵。 「看,我这不是帮了忙吗?我抓到了犹克多王国的第三王子席利?犹克多喔。」哈姆眨了眨眼睛,神秘地笑了笑,「怎么样,这礼够大吗?姐姐你和你的部队,能护送我和重要的俘虏回王城领赏吧?这么一来,我就不会插手林卡登的事了,你说好不好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