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古老的血誓,处在微妙的合作状态,不同种族之人一起行动的景象,是经常看得见的。」 「但看上去可不和睦。」海韵皱着眉头说:「奇族人分明拥有强大的体能,在贵国却表现得像是奴隶。这种不自然的平衡,也说明印在灵魂里的血之契约似乎有着超乎想像的强大效力。」 「正是如此。」哈姆一面回应着希莲贵族将士的礼拜,一面说:「海韵也见过赤焰石精那一遭,无论希莲边境贵族的血脉与王家之间有多淡薄,奇族人只要对任何一位贵族发动攻击,就会落得全身裂解,灰飞烟灭的下场。」 「太过恶毒。」海韵心中的惆悵,听着又更深沉了些,「这与其说是契约,称作『诅咒』似乎更贴切一点。」 「精闢。」哈姆苦笑着拍了拍海韵的背,「我从来也不觉得这是『正确』,但在希莲王国,这种扭曲的常识却被所有人流传着、接受着。你知道的,我是『放荡王子』嘛!所以既然我不接受,就该有所行动。」 「所以你隐姓埋名,来到犹克多境内,甚至还与你的子民打了一场前线战。不惜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连奇族人也拯救?」 听见这样的揣测,哈姆回头望向海韵,报以真挚的凝望。 「我就知道你可以理解我的,不枉费我们曾一起同生共死。关于奇族血誓,我也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了,这也是我们相遇的理由之一呢,海韵。」 海韵沉默地望着这位聪明又胆大的希莲王国第一王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慨。同样身为王子,选择了「歷险」王途的自己,却是非常保守地在犹克多境内履行拯救的志业。儘管医术精湛,能够最大限度地保下眼前的生命,为他赢得了「医侠」的美名,但反过来说,只要不在视线内的生命,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身为一位王族,如此小家子气的拯救,显然是不合格的。 然而眼前的哈姆,看似放荡戏謔,所行之事却非但细緻縝密,且眼光长远。无论是战争当中受到牵连的人类还是奇族,他全都想要一手拯救,甚至为了掌握线索,不惜前往敌国领地以身犯险。 这位爱铺张、举止华丽的流浪乐人,竟是一位远比自己更为称职的王族。想到这里,海韵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那么,你在森林里与我们相遇,究竟都掌握到了些什么呢?」 「我得到了你啊,海韵。」哈姆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你现在也知道自己与救国圣女拉丝琪的渊源匪浅了,是不是?」 「是这样没错,但这与你所说的灵魂誓约、远古血契又有什么关係?」 「你可知道?我们希莲王家,流传着一首曲子。」 哈姆一面说着,一面抽出了迷你四弦琴,自顾自地弹起曾经奏予森琴赏析的传家乐曲。 也不必细说,藉由曲调带出的意境,海韵的面色也与森琴当时一般骤变。哈姆望着海韵这样的反应,停下了演奏,满意地点了点头。 「森琴当时也是如此,他央求着要我说出这曲的渊源呢。海韵你也察觉到了吗,这首曲的不寻常之处?」 「想必,你当时并没有对森琴说出口吧。」 海韵喃喃地说道,他眉间的忧思与阴雨,几乎要漫出那俊秀的脸庞。而哈姆则是苦笑着耸了耸肩,无奈地吁了口气。 「我怎么说得出口呢?」哈姆的声音轻得像是会随风飘散,「这首曲叫『牧羊女与森林之神』,是我希莲王家的传家之曲。」 「这就是你潜入金杨格大森林的理由了吧。」海韵像是浑身失去力气般垮下了肩膀,「那么,又为什么你会确信我就是关键之人呢?」 「给你个提示:我两国之间有跨越百年的征战歷史,断绝往来也有相当长的时间了,犹克多人的人民应该也不甚清楚我国的传说才是。」 「让我猜猜。」海韵顿了一顿,面色凝重地望着哈姆,「贵国恐怕也有救国圣女的传说。」 「猜得不错。」哈姆面上的苦笑看来又更悽惨了一些,「而且,她的名字是:『拉丝琪?希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