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帧烦躁的挠了挠头,“小白呢,他不会受影响吧?今早可是因为他那小皇帝才喝的粥。” 余小二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见外头来了很多人,就把他塞到曹叔那儿了。他们只抓咱们院子里的人,没去曹叔那。” “你还挺机灵。” 沈琢转头问:“小徐呢?” “我允了他假。说来小徐真是命好,回回能逃过这些挨打的事。下次再有什么,我要跟着小徐走。” 余四娘:“还想下次?天子中毒,你应该提前想想下辈子。” “我就想不明白,为何这么笃定是我们下的毒?” 沈琢没接话,他靠在角落,手脚上的拷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啷当声响。牢门口忽然来了一队人,往里头看了两眼,凶神恶煞道:“沈琢!” -- 霍遥来时,已是傍晚。 御医围了一上午,才堪堪救回了宋旻的命。那是一种剧毒的药,好在宋旻念着功课只咬了一小块,否则如今只怕是无力回天。 一进天牢,一股潮湿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每天都有人因折磨而死去,高窗时常关着,终年不见天日。霍遥往里走,一眼就看见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他心里顿时一紧,三两步往前赶,在看见人完好无损时,一颗心方才落地。 “沈琢。” 里头的人似乎听见有人在唤他,打了个激灵,随后慢吞吞的转头,见是霍遥,眼睛倏地一亮:“你怎么来了?”他不好意思的扫了扫身上的灰,“有些狼狈。” “没事。”两人隔着门低语,其余四人早已歪倒在枯草上,依偎着睡了过去。 “陛下怎么样了?”沈琢有些着急,“怎么中的毒?” “食盒的问题。” “怎么会?!”沈琢一愣。 “毒被涂在了食盒顶盖上。” 那盒点心宫人专门试了毒,起先都未曾发现异样,随后宋旻吃了不到片刻,便浑身发紫,口吐白沫,之后再去盘查点心,便发现有了毒。 “寝殿夏季都备着冰,比外面要凉快,新出炉的糕点冒着热气,在顶盖上凝了一层水雾,混着涂抹的毒渗进了点心之中。” 沈琢打了个冷颤,霍遥伸手去探,才发现他浑身凉的惊人。他眼尖的发现一抹红,随后将沈琢的袖子往上捞,只见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棍痕。 这里的大牢与地方不同,京城多是达官贵人,暗地里想要对犯人动私刑的例子数不胜数。这种不见血肉,疼在表皮下骨子里的棍痕就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法。 “谁打的?罪都没定,他们怎么敢?” 霍遥沉下脸来,刚刚只注意听沈琢说话,如今才看清他苍白的脸色,嘴角上还有咬破的伤口,恐怕就是行刑时咬牙忍着,见他来了还特意舔干净上头的血迹。 “没事,皮外伤而已,无非就是想让我说我是如何下毒的。”沈琢遮了遮,发现对方仍旧盯着,他无奈道,“这种事不是司空见惯么?有多少人想借此机会先查出来抢得一分功劳。不必担心,你今天既然来过了,想必接下来他们也不会太为难我。” 霍遥曾经见过这些受私刑的犯人,有的骨头硬抗了下来,有的身子弱落了一身病,甚至未撑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这种事朝廷不赞同,但也不会反对。有些时候查案必要用些非常手段,霍遥曾经也不以为意,但今日只要一想到沈琢躺在刑架之上,受着酷刑,却在见到他时轻描淡写几句话揭了过去,他便觉得一阵心疼,心尖像是被人密密麻麻扎了一片。 “谁打的你?” 沈琢一愣,反抓着他的手,用面颊蹭了蹭以示安抚之意:“没谁。我如今是重犯,你理当避嫌,怎么还想去找他们的麻烦?” 转角处,有守卫轻轻敲了敲墙砖,提醒道:“霍大人,快到时间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