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是两家合并的话,匾额怎么办……算了,先这样吧。”曹帧脑子里还列出了许多事,此刻一件一件地往外冒,说完这件还没等沈琢回答呢就又跳到下一件事去了,“行会共有三位行头,也就是老大,今天来的那位呢,叫戚斐,排行老三,咱们都叫他三爷。别看他年轻,同你我一般大,人家十五岁掌管家业,十七岁入行会,十八岁坐上行头这个位置,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跟那帮老狐狸平起平坐,雷霆手腕行事狠厉。以后行会若是有什么事要商量,或者需要表态但你不知道的话,就跟着三爷不会有太大错……当然他这种作风树敌也不少,你要真不想跟也可以保持中立。” “不是还有两位行头?” “另外两位就别去打交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不在你身上刮下一层皮是誓不罢休的。戚斐其人,面冷心热,做人做事公平公正,这对你我而言反而是最求之不得的。” “行会这边你这么了解,以后有什么事你去就行了,怎么还多此一举交代我?” “总不能一直是我去,咱俩分利你才是大头我四你六,你难道忘了吗?” “砰”的一声,阿烟将账簿摔在桌上,没好气道:“沈大哥这边五个人你那两个,让你四成反倒是沈大哥占便宜了?!” “这话说的,他把霍大人算来分利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燕王也算上!这天下都是燕王的,你还愁他分不到利呢……诶,你拍我干嘛?” “门口的玄钱木是谁的钱?还有,小心你这番话被人听了去,又招来一堆蒋术,我可没那个本事回回救你。” “放心,燕王之事名正言顺,就是陛下来了也能这么说。全天下都知道先皇传位燕王殿下,是殿下自己不愿,力排众议将年仅三岁的陛下扶上位,当年百官罢朝上书仍旧没能阻止殿下,这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大梁。” “那也是皇家的事,与咱们无关。”沈琢叮嘱了一句,见他算盘打得极快,又拿起笔记了些什么别的,不由得多问一句,“你这写的什么?” “你这赋税没有添上去,入了行会还有每个月的通行费,家里头的开支也要算在总账里头。两边墙面打通的话,费用从那一百两里扣吧,不过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合起来。” 两人商量了一上午,又把二楼雅间重新布置了一番,将燕王殿下送的那几张四君子玉屏和梨木雕花桌搬了上去。两三天过去,门口倒是来的人比往常多了,可大堂内空荡荡的却没一个进来吃东西的客人。 “各位要不进来歇歇脚?在里头坐着总好过外面太阳晒。” 不料大家一看沈琢出来了,立刻散去。沈琢不明缘由,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过路人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路人甩了一袖子,原本不想多言,却见这沈老板长得端正俊秀,不由得一心软,叹了口气道:“无官贴未入行会,谁会冒着风险来吃啊!告辞告辞。” 当时闹这么一出,虽说最后不了了之,可还是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两日忙别的去了,根本没复盘那天清早的事。 “陈曲楼的伙计把官贴镶了起来挂在大堂柜台,还明里暗里说咱们不守规矩迫害百姓!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啊!” “是了,当时是老陈领着戚斐来的山珍馆,那匿名信又是谁写的?曹帧?” 曹帧一回来就听见沈琢嘀咕自己名字:“嗯?你叫我?” 沈琢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问道:“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吧?” “什么信?行会那封?我行事向来直接,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可不屑。 ”曹帧坦然道,见阿烟苦着一张脸,不由多问了几句,“怎么了,那人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沈琢把今天的事告诉给曹帧,他听完后恍然大悟:“难怪,我路过不少店,掌柜的时不时就拿出官贴来走一圈,惹得我还以为是行会的人要清查一次,没想到是因为咱们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曹帧说完,想了片刻又道:“这事其实也不复杂。要不就是陈曲楼妒恨咱们占了钦天监的单,这信也是他们写的,要不就是有人看不惯戚斐,故意做的局,封了咱们店就是他戚三爷得罪霍大人和殿下,若是你和那两位人物交情足够深,那戚三爷也甭混了。若没封成那就让他吃瘪,白费功夫。一箭双雕,总归不吃亏,想得挺好。” “人家只用磨磨嘴皮子,就把咱们这边的生意断了,倒真是轻松。” “唔,也不轻松,当天回去的时候戚斐将陈曲楼同自己手上划了出去,如今若是转投二爷和老大,怕是得先抽筋剥骨。不过谁让他们不老老实实待着做事,专挑戚斐的忌讳下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