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撬开,还是自个儿招了。” “是我做的。” 苏韵巧披头散发地向前跪了两步,面无表情应下死罪。 不知这一日里发生了什么,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此时木木讷讷,丝毫挣扎生机不留,只心如死灰般,将罪责全数拦到了自己身上。 “是我心中不忿不能到御前奏乐,便用迷香迷倒了众人,趁看守我的人不注意放了火,都是我做的。” 仪贵妃显然未曾料到她如此轻易便招认了罪责,瞠目结舌理不清缘由,刚想逼问幕后主使…猛然想起此前她唆使苏韵巧用药粉毒害拨云之事。 拨云是太后的人,那昨日陷害不成定是太后暗中护着。今夜自己无论如何都已得罪了皇后,断是不能再与太后为敌。 无论今日火灾始作俑者是谁,目的是什么,以如今情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既如此,将人拖下去杖毙吧。” 苏韵巧听闻这般发落,倒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不喊冤亦不求饶,只静静跪在地上等人将她拖下去。 “倒是有趣儿,昨日不过罚你出宫,你倒好,今日偏要作死闹上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缘故?” 一只静静听着的宁妃适时开口,慢条斯理地,不依不饶。 打量着苏韵巧,问道:“难不成真是活腻歪了?还有,迷香哪来的?何人指使?” “是我心中不忿,都是我做的。” 苏韵巧答非所问,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太后驾到!” 怕什么来什么,仪贵妃也顾不得大皇子哭闹,将他交给乳母。白了一眼身边的宁妃,心里暗骂她是搅屎棍,不情不愿起身到宫门前相迎。 “惊动太后漏夜前来,是臣妾的不是。” 余光瞥过太后身边,皮笑肉不笑:“惠妹妹也来了。” “从前在东宫时,惠妹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倒是殷勤,哪有事哪到。” 宁妃一句话不少说,见缝插针挤兑道。 每每看见惠婕妤便心里泛酸,偏她命好,挑在达摩祖师诞辰日,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位皇子。 “嫔妾素来晚睡,听说出了大乱子,便赶了过来。” 惠婕妤像是被这番夹枪带棒的说辞吓到了似的,脸色登时就白了,谨小慎微给两位娘娘见礼,出言解释:“正巧在路上碰上了太后娘娘。” “好了!就你话多!” 太后适时开口,却并无怪罪之意。 宁妃被太后横了一眼,非但不怯,反而撒娇卖乖似的,搀住她的手臂,笑盈盈道:“嘉阳不愧是太后的孙女,这么大的事连滴眼泪都未掉,心宽着呢!臣妾见她睡得香甜便命人抱回宫了,劳太后惦记。” 瞧这话说得,面面俱到,既褒奖了自己的女儿,又哄着太后的欢心。 一旁的乳母看着仪贵妃脸色,也将大皇子领到跟前,给太后见礼。 大皇子哭得鼻子眼睛皆是通红,软声细气,打着哭嗝道:“瑭儿给祖母请安。” “无事便好,将大皇子带回去安置吧。” 太后不假辞色对乳母吩咐道。 “母妃…” 好不容易哄得他利利索索说句话,见要被乳母带下去,大皇子对着仪贵妃张着手臂又哭闹起来。 “带下去吧!” 仪贵妃刚要将孩子抱起来,瞄见太后的脸色,硬着心肠不理会。 “瑭儿,也该请师傅了。” 太后素来以为大皇子只是性子软绵,并非什么不得了的缺失。 今日经宁妃提起大公主,有对比时方才后知后觉其不成器,并非单是性子的问题,贵妃教养孩子,着实太溺爱了些。 皇子入学以后,便不能再养在生母身边,而是要挪去前朝乾东五所。 “瑭儿他…” 仪贵妃并未领会太后有心教养大皇子成器的好意,只当是太后迁怒,欲使她母子二人分离,还欲再辩… “今夜怎么回事?” 太后见她心思飘忽,心中难免失望。 贵妃伴驾十年,仍只是浮于表面的精明。除了飞扬跋扈的脾气愈发刚烈,心智城府半点没有长进,侧目示意宁妃回话。 “那乐女已经招了,不能献艺于御前心中不平,才使了迷香又放火烧宫。” 宁妃只捡紧要的给太后回禀,察言观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