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家族之间最看重的不就是利益来往么。 至于被她陷害的德妃崔氏,在宫中被救不受宠爱,那两个丫鬟又是新进宫的,就算往下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可沈氏没想到,太后竟会因这事,大发雷霆。 先不问缘由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又逼她说出那一番沈家嫡女受伤与任何人无关的话。 想到这里沈氏眼中阴沉一闪而过,脸上的神情却是越发的恭敬:“妾身不敢。” “妾身怎么会怨母后,今日章华台出了事,的确是妾身办事不力。” “好了,你回去吧,哀家乏了。” 钟太后朝沈氏摆了摆手,侧头朝贺松年吩咐:“贺公公,你去把德妃叫来问话。” 贤妃离开慈元殿后,并没有回她的长秋殿,而且转身去了燕帝萧御章的御书房外。 深夜,宫中寂静。 沈氏满肚子委屈,跪在御书房外求见。 王九德悄悄往殿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走到正在批阅奏章的燕帝身前:“陛下,贤妃娘娘……” 萧御章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语气淡漠:“她爱跪,那就让她在外头跪着。” 霎时,王九德就不敢再说话。 德妃崔氏被人请到慈元殿时,她才睡下不久。 贺松年亲自来请,德妃自然不敢耽搁。 命宫人伺候她洗漱穿衣,又涂了层薄薄的脂粉,见双颊气色好些,这才去慈元殿见钟太后。 “母后。”德妃朝钟太后行礼。 钟太后摆手:“你起来吧。” “今日宫里出了点事,松年查出来是你春华殿的宫婢犯的事。” 崔氏一愣,脸上一下子就没了血色,朝钟太后跪了下去:“这事,儿媳并不知晓。” “今日儿媳也只出去见了裴家二姑娘一回,就回春华殿礼佛了。” 钟太后细细观察德妃的神色,半晌她点了点头:“哀家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 “但既然发生在你宫里,便是你管束不利,你也不要怨哀家,就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德妃没有任何意见,别说是三个月了,就算是半年她也无所谓,平时除了给太后晨昏定省外,她几乎是不出宫门的。 至于争宠? 她更是丝毫不在乎,她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二皇子萧钰。 想到萧钰,德妃脸上露出一丝温婉淡笑。 钟太后命人搬来绣凳,等德妃坐下后,她才问:“今日见到裴家二姑娘,可是满意?” “听说那孩子是个性子极其柔顺的好孩子。” 德妃点了点头,苍白的双颊,恢复几分红润:“儿媳见过了,如母后说的一样,是个好孩子。” “钰儿的亲事,劳烦母后和陛下费了心思。” 德妃身体虚,在慈元殿呆了小半刻钟,就由宫人扶着回去。 经过御书房外的宫道时,见御书房点前跪着一个窈窕多姿的倩影。 崔氏苍白的唇角抿了抿,只淡淡扫了眼,就轻轻移开视线。 端午宫宴发生的事。 就像汹涌波涛下掀起的浪花,微不足道。 贤妃在一夜之间忽然失了圣心,德妃被太后禁足三月,淑妃却在半个月后,由宫中御医查出有孕。 林惊枝依旧安安静静生活在惊仙苑中,除了每隔三日出门去看一次裴漪珍外,她看似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孔妈妈暗中派婆子去药铺买药的次数,却渐渐多了起来。 第70章 五月,小暑刚过。 漆黑夏夜,屋外虫鸣焦躁。 在汴京城远郊一处不起眼的庄子内,有极浅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四周暗卫把守,就连天上飞过的鸟儿,都有冷箭给射下来,更别说活人,休想随意进出。 “楼大人,主子可还好。” 问话的人是山苍,他从夜色中走出,昏黄灯火落在他有些刻板的脸庞上,眉头蹙着,鬓角还带着热汗,显然是从极远的地方匆匆赶来。 楼倚山从袖中掏出巾子,擦了擦脸颊上的热汗,深吸口气:“你主子,死不了。” “左侧肩胛骨上方中了一箭,直接穿透,伤口已经给处理干净,不过他受伤后,莫名其妙从马上摔下。” “磕了脑袋,这会子还没醒。” 山苍一愣,最先反应是:“箭上有毒?” 楼倚山摊了摊手:“箭没毒,你主子就是莫名其妙摔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