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姜女士最近要移民了。” 阮念静默了几秒, 然后跟时霖道了谢。 时霖说, “太太, 要是太晚您也可以在这住的,房子里都有配套的设施,这是梁先生的房产。” 阮念点点头,只是心里想,除了西郊,哪儿还是家呢。 阮念拎着一袋子东西下车,轻轻推开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偌大而干枯的院子,院中有一处回廊桥,可惜并没有做水景,廊桥下堆积了不少的落叶。 萧瑟,干枯,冷冽,死寂。 梁西闻站在廊桥之上,依旧是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颈间一条深色的围巾,他颀长的背影融于夜色,平添寂寥和寒远。 听见动静,梁西闻回身,然后就看到了阮念,他在看到她身影的那一瞬间,心口竟然猛地有些泛酸。 “怎么过来了?”梁西闻的声音有点哑。 阮念拎着一个大袋子朝他小跑过来,然后对他张开手说,“夫妻共患难呀,我怎么可能舍得扔下我的梁西闻呢。” 梁西闻还没反应过来,阮念就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冰凉,一看便知道在这儿站了好久。 阮念攥着他的手贴在脸上,“站多久了,你要冻感冒了我心疼的。” 梁西闻张张口,竟有些哑然,好似思维都凝固住了。 阮念拉着他进屋,这里也如一开始的西郊,空荡荡的,没点儿生气,只有角落里有一个狗窝。 阮念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去开了壁灯,拉过了沙发上叠着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带的什么?”梁西闻忽而觉得开口都有些艰难,好像不知如何面对她,嗓音都干涩起来。 “我买了炸鸡,一瓶橙汁,一瓶啤酒,”阮念靠在他身边,“我来陪你了。要是我们今晚回家呢,那就我开车带你回去,要是你想住这儿呢,我就陪你住在这,反正我舍不得你自己呆着。” 梁西闻静静地看着阮念,她拆开那罐易拉罐的啤酒递过来——梁西闻瞧着她的手,没来由地想到好久好久前,阮念给他的那枚易拉罐的戒指。 “念念,我不喝酒。”他声音有些哑,像是有些无措,竭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有你就好了。” “人生总得有点儿第一次,虽然我酒量也不好,但我体感吧,喝了酒好像很容易睡觉。”阮念把啤酒递给他,自己拧开了橙汁,然后跟他碰了一下,“当成我们每周的约会日好啦。” 梁西闻看着她,心中的酸涩竟如此难忍。 他拿着易拉罐,迟疑着尝了一口,味道很苦,一点都不好喝,但他也没太抵触,阮念有点儿期待的看着他,于是梁西闻又喝了一口。 阮念脱了鞋子,屈膝坐在他身边,下意识地靠近他的怀里,拿出一盒炸鸡抱在手里,沾了沾番茄酱跟他说话,“这儿也没电影可看,我就跟你讲一个我很喜欢的电影吧,这还是我初中的时候看的……我初中的时候特别喜欢看欧美小清新电影,有一部片子叫ps我爱你。” 梁西闻就坐在她的身边听她讲。 阮念说,“就是盖瑞即将去世了,但他很爱他的妻子霍莉,他怕自己的离世会让妻子难过崩溃,于是提前写好了信,去世后嘱托霍莉的妈妈每周送给她一封,这些信让霍莉重新面对生活,可霍莉依然陷在失去盖瑞的痛苦里,前面的五封信里,盖瑞让霍莉去酒吧,去旅游,去爱尔兰,原来盖瑞安排的这些都是他们彼此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经历,第六封信里是盖瑞回忆他们的曾经,直至第七封信,盖瑞说,绝望会翻篇,美好才会永存。” 梁西闻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讲完一部电影。 然后阮念将那盒炸鸡放在腿上,拉过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变戏法似的抽出来一个信封,她慢慢拆开—— “梁西闻,以前都是你在睡前给我读诗,这次我怕忘词所以打了个草稿,以前关于婚姻的定义都是你告诉我的,我那时都不明白婚姻意味着什么,今天我们的婚姻即将跨入第三个月,我可能仍然对婚姻的了解浅薄而单纯,但我想,虽然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如你更多,但我也会是你的避风港,也会一直坚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