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那音色极好,神秘诡谲的前调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他的右手拨动琴弦,动作轻缓而有力。 尽管并没有露脸,却也像极了她曾经幻想中的模样,一举一动,抬手落手间,尽是优绰与从容的气质。 缓慢渐强的前调,逐渐的用力,他修长的指尖上戴着深棕色的演奏甲,摇指的时候声音干净而利落,后来曲调进入了迅速的快板,好像黄沙漫天的沧桑,像唐朝的钟鼓乐,神秘悠长。 阮念这会才分辨得出是一首演奏高度极难的曲子,行者。 只是这次是改编版,融入了琵琶和竹笛。 像是一个行者穿越了沙漠,遇见了龟兹古国的遗址,昔日的繁华盛况在眼前重现,四次的天灾人祸而至,龟兹古国变成了废墟,行者看到的依旧是一片苍黄的沙漠。 在曲子的高潮处,古筝的快板的有力,仿佛那条充满异域风情的丝绸之路的繁华再现眼前,紧接着曲调下降,竹笛的音色穿透力极强,空灵而清脆,好像能够看到看到波斯商人与东方的丝绸,传播着东西方的文明瑰宝, 琵琶声清澈,与竹笛的空灵一同糅合进古筝的含蓄悠长中。 后来龟兹古国陨落在沙漠之中,在一片苍茫中,出现了一道女声低沉的吟唱,没有一句歌词,声音却在随着古筝的韵律而起伏,尽是苍茫的感觉,仿佛四下环顾,只剩下了满眼的黄沙覆盖了昔日的繁华。 阮念沉浸在这首改编过的曲子里,镜头并没有全部给到梁西闻那里,只是停顿了几秒。 他的身影没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古筝上修长漂亮的手,那是一双有力却又轻柔的手,琴弦震颤,他轻轻抹动勾挑,动作却又如此赏心悦目。 一曲结束,阮念好久还沉浸在最后的惆怅里。 她的手机震动,阮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看到是梁西闻的号码。 这才慌忙去接听,“你要到家了吗?” “你回家了?”梁西闻有些诧异,“我刚从老宅出来。” “……”阮念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梁西闻也没揭穿她,“那我马上回家了。” “我等你。”阮念挂了电话,赶紧把那个dv收起来,那曲子穿透力很强,她完全的沉浸在了里面,过了几分钟好像才神游回来。 梁西闻到家的时候正好十一点钟,他拎着车钥匙进来,阮念想着十二点给他,就在他进来之前,拎着十一的项圈起来,十一就知道拿起项圈就是出去玩,于是飞快的起身跑出去。 梁西闻看见飞奔到院子里的十一,一抬眸,阮念拎着项圈,“我们去遛狗吧。” “闯祸了?”梁西闻往家里面看。 “没有,”阮念挽着他胳膊出去,“不是你说的,散散步嘛。” “吃多了胃疼?”梁西闻不明所以,“家里有健胃消食片。” “就是想跟你走走嘛……” “难得,”梁西闻还以为她有觉悟了,“开窍了?” 阮念小跑过去给十一戴上项圈,将绳子揣在手中,梁西闻去车里拿了个便携的狗狗拾便器。 “车里备用的。”梁西闻对上她视线,自然而然的答道。 “你以前经常带十一出门吗?” “露营算么,”梁西闻想了想,“也不算露营,我在山上有个房子,那边算是一片没什么人住的度假区,我前几年回来自己翻修了一下,也算是打发了点时间,有时候回国就带着十一过去。” 阮念捕捉到一点信息,“十一一直跟着你吗?我还以为它自己一只狗在西郊,有人照顾它” “我去哪儿它去哪,我回国十一就随机托运了,一直跟着我。” 梁西闻牵着阮念,阮念牵着十一。 十一不会突然的奔跑,边牧特别聪明,慢悠悠地跟着主人的步调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