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她的手,摘了手套检查。 手套很厚,只是因为冷微微发红。 “屁股也没事。”阮念莫名笑了,她抿抿唇,“还挺舒服……像个坐垫儿。” 见她还有心开玩笑,梁西闻终于不紧张了,他没像她一样佩戴这么多护具,索性将滑雪板垫在身下在她旁边坐下。 他摘下面罩和护目镜,冷风微微吹动他的头发。 “是让你往侧后面儿摔,你还坐下了……”梁西闻不免被她逗笑,“真没事?” “真没事,谢谢你啊梁西闻,”阮念有点尴尬,“这么照顾我。” “没关系,”梁西闻偏头看向她,却没主动开口说下一句。 周围很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其实不该坐在这儿,但是阮念竟然有点儿……喜欢这个片刻 。 “你是不是很会滑雪啊?”阮念伸手戳着地上的雪,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题。 “还好,总得有点爱好么。” “比如呢,还有什么?” “露营,滑雪,开车兜风,喜欢安静,喜欢做饭,一周会去四次健身房,每早都会晨跑遛十一,偶尔会临摹一点字帖,喜欢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梁西闻淡笑,“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太寡淡无聊了。” 阮念摇摇头,倒挺惊讶他说得这么详细,“挺好的啊,我都没什么爱好……讲出来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妈带我去听音乐会,我特喜欢一种乐器,然后非要去学,结果我和我妈都认错了,那是箜篌,我和我妈都认成了竖琴,然后学了几天,半途而废了,其他……工作了也没时间培养兴趣爱好了,吃饭和看电影算吧?每次有新上映的电影我都去看。” 梁西闻笑笑。 “梁西闻。”阮念又叫他,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也挺没意思的……?” “没有,因为我还想承认一点。” “嗯?” “我会,”梁西闻转过眸子,眼神望向她,他似有一份窘意,又被迅速的掩饰下去,阮念只看到他耳廓很红,不知是否是因为冷风,“我会期待见到你。” “……” “所以阮念,我还想说,”梁西闻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他难以找到词语去形容,他只能凭借本能地感知,他的心跳有些加速,甚至衍生出一抹紧张,他去开会,甚至是在七八位数的合同上签字时都不会有这样的紧张,紧张到他也清晰地觉察到耳廓在发热。 “想说什么?”阮念也看向他,“梁西闻,你是不是很冷?你耳朵真的好红。”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话,我们这样就很好,如果你不是只想跟我说话……阮念,明天就是周六了,”他抬眸看向她,一湾眸子中有种清透的诚恳和坦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想在那种场合下见到我,但我是要承认的,我想见到你。” 阮念很后知后觉。 梁西闻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眸光清澈,轻轻浅浅的云雾浮动,她却只呆呆地看着他,她不敢想那么多,可是他的话却又如此直白。 远处有人踏着滑雪板飞驰而过,溅起的雪沫子纷飞,寂寥地落下,这样的须臾之间,她忽然感觉到心脏的悸动在弥散,几片薄雪落在她腕间,像是春日将近,心动化成雪,融化在他的眼中。 “我知道事情的发展有些突然,其实你也不该在这个年龄考虑这种事情,如果你还没想好周六要不要见到我,”梁西闻拎起地上的手套,依然温和地说,“我们还是朋友,想好的截止时限么,就到今晚结束前吧。” “那个那个……”阮念眼一闭,心一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