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着盘子的手一不稳,险些摔倒,她差点就犯错了,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 “快走吧,等等要被骂了。” “不觉得这里怪怪的吗?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瞎说什么,赶紧走!” 见两人走远了,裴晋北才现了身,蒙着黑布的脸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来。 周夫人?他心下一动,无论如何,都先去看看,不要放过一点线索。 连墙摸屋一路往柴房去,裴晋北远远看过去,门口有护卫看守着,眉心微顿,他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刚刚一路走来时护卫的换岗时间,当下就决定放倒两人。 一两颗石子破空飞来,直打在了后颈的穴位上,门口的侍卫应声而倒地,他也没从正门进入,一路到了后门,劈开了锁从这里进去。 一走进去,浓重的血腥味和尿骚味直冲人的天灵穴,鼻尖微动,裴晋北顿了下脚步,有些警惕地环顾了四周,小心试探着周围的一切。 “我错了,放了我,我什么都说……”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一处传来,裴晋北眉眼一扫,横了过去,锋利的目光打在了那坨巨大的肉上,伤痕遍布着,肥硕的身子占据了巨大的空间,粗布麻衣破旧,白花花的肉上血迹斑斑。 闭目细听这屋内没有第三个的声响,裴晋北以无声的脚步挪到了那管事嬷嬷的面前。 剑锋雪白刷得一下照出了那人惨白的一张脸,“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嬷嬷也是被审怕了,也不管来人是谁,一身黑衣就怕是来杀她的,吓得倒豆子似的一句接一句,“我说,我都说……那周夫人是我绑的,也是我送去的威武将军府,可后来她逃走了,损了我不少人,那时候情况紧急,观主又没有踪影,我得知事情败露就先跑回了普宁观。” 大喘着气,她瘫坐在地,头发丝凌乱不成样子,遮着脸看不出她的表情来,可依稀能从她的声音里的颤动听出她的惧怕。 她忽而大哭,泪大淌,粗肥的身子滚肉,“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老奴是财迷心窍了,那天杀的西夏公主非要让我去绑了周夫人,我也是听吩咐行事啊。求求这位爷,别杀我。” 管事嬷嬷本想跪地求饶,可手绑在柱子上不得动弹,还要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便痛呼出声。 “周夫人是谁?”剑锋向上,搭在了那嬷嬷的脖颈上,又隔了一段距离,像是怕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可这也足够震慑她了。 “就是…雪霁居的缪星楚。”她眼睛瞪直了,哆哆嗦嗦的。 裴晋北一听到缪星楚的名字便知道自己找的地方没有错,回想起这嬷嬷说的几句,他的心止不住地往下坠,他的星楚,在这里便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威武将军府的事震惊了朝野,圣上下令严查,他自然是知晓里头的勾当,那时只觉得这事腌臜,没有连累自己的势力也就不去理会。可如今听闻星楚也牵扯其中,他恨不得将整个威武将军府都杀尽。 剑一翻直对着那嬷嬷的眼睛,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她万般惊恐的神情,“西夏公主在哪里?” 嬷嬷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字捡两个字,“积…翠阁。” 冷哼一声,裴晋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嬷嬷,怒气上涌,心火燎原,烧得皮肉滚烫,这狗奴才应该被千刀万剐。 可理智战胜了愤怒的感情,若此时杀这狗奴才,势必会惊扰到外头的人,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眸光一凛,一颗石子打晕了她,歪着头舌头含血,他的剑光凌厉翻转,刷刷的几声割开皮肉,将原本就伤痕遍布的身体割得更深了,死猪肉般的身子添了更深的纹路。 不再去理会柴房内的人,裴晋北思及来时的路,在脑子里推演了一遍经过的院落,在东南院子处找到了雪霁居。 隔着墙,裴晋北站在了雪霁居的附近,一个心剧烈地跳动着,热血在血管里翻涌,他喉咙泛起了热意。 这里面住着星楚吗?三年未见,只有音书往来,她字里行间依旧洒脱,好似有没有他日子都照样过下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