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静被打破,她的人生被推进深渊中,一群官兵嚣张跋扈地踢开店门,砸了酒,吓跑了客人,夫君也被抓走了,求助无门的时候她四处逃窜打探着消息。 一次次被拒之门外,一次次失魂落魄。 再得到消息的时候夫君已葬身野狗腹,尸骨无存。 恰如平地惊雷,慌忙间她被人抓进了普宁观,献给了害他们一家的恶人。 如今要她笑面以待,苦笑着的泪水里酸辛满杯,她恍然想起了自己卖的酒,千杯可解一愁,夫妻交颈的恩爱,皆如隔世。 “小紫姑娘,你就老实呆着吧。大富大贵有什么不好,锦衣华裙,吃喝不愁,一生享不尽的荣华,不必过着从前那段苦寒的日子,老奴没福气,就是伺候人的劳碌命,您这般美貌,何不为自己挣得一份锦绣前程呢?”一个老嬷嬷弯着身苦口婆心地劝着。 闻言,小紫抬起了头,一双剪水眸盈盈动人,垂落的眼角显出了几分的冷寒,她嗤笑一句,“锦绣前程?任人践踏,身不由己,家破人亡,有何富贵可言?” 老嬷嬷被她冰寒的眼神刺到,果决里头藏着淡漠和恨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躲开了她坦荡的眼神,别过脸去。 见劝也不动,也就不再说什么,走出去的时候暗啐一口,装什么清高,等见着权势富贵,还不是乖乖张开腿,天生狐媚样,吊着人的胃口,说什么不要荣华富贵,都是假话,那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刚刚赔笑的嬷嬷转眼换了一张厌恶脸,退了出去,看着门前两个大灯笼,冷笑着,今夜任你如何都不可能逃过,还不是玩物罢了。 小紫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眼神里凉薄一片,手指尖从眼角慢慢划过,到了唇瓣,最后落在了下颌。 镜中美人面芙蓉花,精致的妆容绘尽艳丽。 她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一只金钗上,伸手拿了起来,目光一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对着那铜镜,手下用力,将那金钗从右边眼下刻入皮肉,血痕骤显,从眼下的那块肉狠狠划到了下颌,刺痛由脸印刻进心,可她浑然未觉。 鲜血溅出,朱笔如刀,撕裂开上等的宣纸,笔锋尖锐,足以见骨。 如出一辙的,小紫在左脸复刻出同一道血骨痕迹,金钗勾肉,模糊了血泪。 她笑了,鲜血如注,从脸上滴落,一滴一滴滑入了水袖衣裙上,绽开鲜妍的花来,信手描摹,鬼斧神工。 如此这般,还美吗?这张薄薄的一层皮,还娇艳吗? 夫君啊,小紫从前最爱惜这张脸了,冬日里你温柔的手藏着暖意,化去冰寒。 可是赏花人不再,万般情意堪与何人说。 许忘川河畔,你还未走远,那便等等小紫。 她拿起了一面轻纱,遮去了斑驳的伤痕,疼痛不再,她起身坐回了床榻,露出的一双眼睛风轻云淡。 “嘎吱。”门被推开了。 醉着步子的人一张脸酡红,一身锦衣华服如翩翩君子,他摇晃着身子,扶着门,满脸通红,话说颠三倒四,“别……拦我,滚…滚一去,小紫,爷来找你了。” 他满脑子里都是小紫那张娇艳的脸和娇媚的身段,那日喝酒时便见识到了,那小手白皙滑嫩,像是抚摸着他跳动的心,还有那娇羞的情态,真真是长在他心坎上。 成婚了又如何,她合该是他的。若有人挡着,杀了便是。 “走开……” 男子一脚踏入门内,满室烛火通明,布置陈设一应最好。 险些跌倒,推开身旁要搀扶着的小厮,“滚滚出去!” 小厮无奈,知道着动辄打杀少爷的脾气,若是将人得罪了,活不过今夜三更,只好将门关好,走得远远的,可别扰了少爷的兴致。 门被关上,四下寂静。 “小紫,你在哪儿,快来迎接爷。”男子踉跄,扶着桌子才站稳,抬头看到了坐地端正的小紫,咧嘴一笑,“原来在这等着呢。看来纪凡说得没错,什么样的女人到她手上都会听话。这不,乖乖坐着等爷来疼。这才对嘛,跟着爷,可不比你那穷鬼丈夫好。” 他弯弯折折走了过去,“这面纱真碍事。”他伸手扯下面纱,下一秒被两道血痕吓得猛地往后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