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句“小紫姐姐”,茯苓的耳朵竖了起来,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缪星楚显然注意到茯苓的异样,“茯苓,怎么了?” 茯苓在普宁观几个月了,交游甚广,没事的时候同丫鬟们叙着闲话,对这里的情况比缪星楚要了解得多。 茯苓仔细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发出了“呀”的一声,“我好像见过她,往日我去拿厨房拿桃花酥的时候见过这小姑娘,那时严嬷嬷还给她了几块糕点。” 然后她回想了一下,摩挲着下巴,“小紫姐姐,这个名字好耳熟,就是最近新住进普宁观的夫人吧,听说她长得特别漂亮,丫鬟们私底下都说了好多次。紫竹院里头是住了两位夫人,姓氏也对得上,应当是没错的。” 有了基本的信息,缪星楚心里也有了些底,让茯苓去些治疗外伤的药来,听小姑娘刚才的描述,应该是外伤。 继而使了眼色给青然,让她告知留守在这的几个暗卫。大晚上走出院门,总归是不太安全的。 不是不知道裴怀度在这里留了人手,不然她的情况怎么会那么快被知晓,幸而他有分寸,也没有过多干涉。 简单而迅速的布置后,缪星楚便带着茯苓和青然往紫竹院去。 茯苓抱着小姑娘,脚步子走得飞快,可怀里的人稳稳地抱着,这是她从小带弟妹练出来的本事。 夜晚的连廊灯火幽暗,风吹树叶飘摇,穿堂风吹得人瑟瑟发抖。经过了几个院子和几道门,顺着灯火的方向找到了紫竹院。 小姑娘一路上乖巧,不哭不闹,被茯苓放下后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紫竹院,她小步子一溜,走起来带风,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她如放回水中的鱼儿,精气神一下就回来了。 青然提着灯火在前头走着,身后护着缪星楚一路往紫竹院里面走去。 小姑娘的声音先传来,“孙姨,我找大夫来了。” 她小个子敲着门,咚咚作响,声音细细软软的。 只听地几声咳嗽,从门口穿出来,紧接着就是迟缓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暗蓝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一只眼上蒙着黑色的布,三十上下的年纪,她另一只眼的眼角有一道小坑,像是剜出了一块肉来,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有些弓背,骨瘦的身子单薄,仅能看见的一只眼里浑浊一片,隐隐透着老练锐利的光来。 “珠珠,到孙姨这来。” 小姑娘走进去握住她的手,“孙姨,这位姐姐应该就是你同我说的那位会医术的姐姐了。我娘亲怎么样了。” 孙姨粗糙带茧的手温柔地抚过小姑娘的发顶,“孙姨知道,珠珠最乖了,娘亲会好的。” 说着将小姑娘抱在怀里,然后对着缪星楚说,“大晚上打扰夫人休息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了夫人这里,还望您见谅。” “事出从急,先去看看小姑娘的娘亲吧。” 缪星楚踏进了里屋,里头点着两处烛火,幽幽暗淡的光,映出了室内的陈设,简单质朴的布置,干净整洁。 向前走了几步,她远远看见了床榻上的纱帐下的人抖着身子,烛光打照着她瑟缩的身子,还有细微的被子摩擦的声响。 她快步走了过去,在床榻前停下。一旁的孙姨将床帐挂了起来,轻声朝里头说,“珠珠娘,大夫来了,是我同你说过那个女大夫,你不要怕。” 她轻柔地拍了拍里头人的被子,语气带着哄,有些无奈。 这让缪星楚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首先走近来之后闻到的气味就不同寻常,是男子体/液的腥味,加上帐中人的害怕,她想可能是受到了侵/犯。 难怪不愿找徐大夫,怕是有难言之隐,无法宣之于口。 缪星楚的心沉了沉,坐到了床榻边,柔声道:“夫人,珠珠晚上到我院子里头去找我,哭着说要给娘看病,若是今夜您继续这样疼下去,那小姑娘便要一直哭了。” 提起了女儿,里面人终于有了动静,她本来是整个人蒙在被子中,现在拉下了被子,双眼通红,一张姣好的面上泪痕斑驳,眉眼精致而秀丽,只是唇瓣失了血色,脸色苍白。 她抖着声音,细碎的声从喉咙里泻出,嘶哑而干涩,“大夫,实在是难以启齿,我这一身贱骨头,怎么能污了您的眼。” “人命关天,您还有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让孩子怎么办?”缪星楚轻声劝着。 床上的女子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美人泪灯下莹亮,增了哀戚和愁苦,“是啊,若是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