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掩映,巴掌大的几颗夜明珠在里屋照明。 屋子里刚刚还有丫鬟的走动,见严嬷嬷来了,都纷纷低下头退到了别处守着。一个蓝衣丫鬟焦急地上前,看她同其他丫鬟不一样的衣着就知道在这屋地位挺高。 “严嬷嬷,大夫到了吗?” “紫绣姑娘莫急,观主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这位是雪霁居的夫人,懂些医术,可先来应季。” 紫绣本就着急,叫了那么久的大夫都没有动静,现在还跟她说大夫没来,还让一个瞎子来看病,这不是在作弄人吗?没看见她家夫人都快疼死了吗? 她横眉看向了一旁绑着白带子的缪星楚,话里有火气,“严嬷嬷你这不是添乱吗?她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还替人治病。莫不是你找来害我家夫人的吧?我家夫人出了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 茯苓一个没忍住,“你说什么谁瞎子,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家夫人眼疾在身漏夜前来已是好心了,还这般挑三拣四,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宫里的娘娘的,这般矜贵。” “看不见东西还不是瞎子了?你家夫人怎么厉害连自己眼睛都治不好,别说来医治别人了。” 况且谁说她们家夫人不必宫里娘娘矜贵了,她家夫人与圣上有旧,时常来探望。在她看来,她家夫人比那些娘娘还要得宠些。 不过这话她不敢大声说出来,夫人最是忌讳她在外头说这个,风言风语的搅得她不得安身,本是新寡在身,也不好再惹人非议了。 严嬷嬷一个眼刀过来,本就被紫绣直面指责脸色就不太好看,“茯苓姑娘,慎言!” 茯苓一下子被那透着刀锋的眼神镇住,她还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嘴唇有些发白,院里的丫头都是惧怕严嬷嬷,虽然平日不接触,她总是能听见私下里说她赏罚分明,罚的时候不留半点情面,做事情也是一丝不苟,要求极高。 她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带着碰到了缪星楚。 缪星楚皱了一下眉头,冰凉细白的手抚上她,拍了两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紫绣看刚刚反驳她的茯苓被训斥了,哼了一声,扬了扬了下巴,面上摆出不屑的姿态,一幅骄傲自得的样子。 “严嬷嬷这院里的丫鬟还是要好好调教,别一个两个没规没矩的都可以在积翠阁撒野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可是时常有贵人前来的。” 提起贵人,严嬷嬷沉着的脸色转了转,到底是忍住心里那点不适,“紫绣姑娘,现在夫人怎么样了?” “还不是你们的人办事不利,连个大夫都找不到,真是没用!” 这头话音刚落,从里屋就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紫绣,不得无礼!” 紫绣连忙跑了进去,伏在床前,“夫人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接着传来了几声不间断的咳嗽声,声线嘶哑到刀割磨石。 严嬷嬷退一步,朝着里屋方向也走了过去,身旁的丫鬟掀开珠玉翠帘,一行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头更是精丽富贵,所陈设之物眼见的价值不菲。 黄花梨镂雕螭龙纹月门罩架子床上躺着一个女子,紫绣正蹲在一旁跟她说着话。 白梓冉刚刚是昏睡着,身上的疼痛让她一直沉浸在梦中,心理又想着白天跟裴怀度吵架的种种场景,一时心更是发颤,牵扯着旧伤口,迷迷糊糊地睡着。 听到了外头紫绣跟人争执的声音,她才从大汗淋漓的梦中转醒,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又不是在大晋,眼下她们处境也不尴不尬的,总不能还摆着过去当贵妇人的谱。 “紫绣,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要罚你了。为人处世多学些别老让我操心。”她伸出病得有些枯瘦的手,摸着她的头发,“你是一路跟着我的,不希望连你都失去了。” 毕竟,一路走来,她可丢掉太多东西了,能留下一个是一个吧。 紫绣看着她苍白的神色,不禁泪目,她家夫人真是吃了太多苦了,“我知道错了,夫人别生气。” 茯苓暗自撇了撇嘴,心想你刚刚那神气样可是把道观里严嬷嬷都镇住了,现在伏低做小的姿态让人一阵暗爽。 白梓冉的眼光透过紫绣看向了缪星楚。 “这位就是懂医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