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酥放肆宣泄着心中苦闷,哭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地下停车场,泛起难以消散的忧愁。 李毅生彻底慌了。 之前酒色之徒的嬉笑戏谑全然不见,只剩下一腔担忧,只觉甄酥受了委屈委屈,暗骂林之景一万遍。 新仇晚点算,他低声安慰道: “我们去吃点甜品,甜甜的就不害怕了。” “或者我叫个代驾,我早点送你回家?” “不回!” 甄酥哭腔没散,脾气倒是硬了起来。 什么代驾什么回家,她真怕车子还没开出盘山道,就跟林之景同归于尽。 她蛮横把房卡塞到李毅生手上,哭着说:“就在这儿住。” 李毅生手握房卡哑然,一脸无奈觉得哪里不对,看她难过只能顺着说: “好好好,我们回房。” 在身后的林之景看来,李毅生和甄酥全然情侣模样,亲昵依偎说要回房。 够开放。 林之景眼神阴沉,双手插在口袋,步伐虚浮的跟了上去,脑海不禁猜测。 在一起多久了? 节目结束之后都这么亲昵? 他果然不应该去听碍事许远的建议,什么宴会现场慢慢接近,从恋综之外的巧合偶遇萌发感情。 优柔寡断,不如李毅生的无耻直白,成功将人钓到了手。 甄酥能够感受到背后跟随的视线,那种如影随形的锐利探寻,与宴会厅感受到的别无二致。 电梯关闭,也隔不开林之景渐渐消失的阴沉眼眸。 甄酥慌乱的找到安排好房间,关上门,并没有觉得转好,更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她低声啜泣,变成了喑哑伤感的痛哭。 仗着房里只有无需顾忌的李毅生,甄酥沉浸在自己才知道的悲痛欲绝,哭诉着她戛然而止的一生。 “没事了没事了。” 李毅生不敢大声,却无法领会甄酥突如其来的脆弱。 他低声劝慰:“林之景都看不到了,怎么还哭啊?” “今天你花了五小时化的妆,现在哭得跟花猫一样,丑死了——啊!” 嫌弃声刚落,肚子狠狠挨了甄酥一拳。 李毅生痛苦的捂住肚子,神色痛苦,哀叫连连。 甄酥只想轻轻给他一个教训,叫他闭嘴,却被这备受折磨的模样,吓得不轻。 “我下手这么重?” 她连哭都忘了,赶紧要去看李毅生伤得怎么样。 手刚靠近这痛苦不堪的醉鬼,忽然又被李毅生猛然抓住。 “……终于不哭了。” 李毅生的醉意不是作假,痛苦却是演的。 或者说,甄酥打在身上的力度,还不及他心上一阵一阵担忧,即使甄酥挣扎嗔怪的要收回手,他也不肯放松。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难过,都跟我说。” 李毅生视线温柔,抬手理过甄酥鬓角,见她眼眶熏染红晕,忍不住以粗糙的指尖,摩擦她稍稍晕妆的眼眶。 “虽然我喝了不少酒,但神志还算清楚。可你一哭,我什么想法都没了,乱得要死。” “没什么事情我不能帮你解决,但你得告诉我。” “是不是林之景那个混蛋?” “我有的是办法叫他身败名裂——” “不是。” 甄酥害怕李毅生为他惹上恶鬼,又害怕噩梦重现。 她几番开口,却浑身隐隐作痛。 压碎的趾骨手臂胸肋,都在不断唤醒她残存的记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