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爱热闹,却也不畏惧一个人孤单地离开这方尘世间,不过离别总归是令人伤感的。 只是许疏楼终究洒脱,扬眉一笑间,抛却了萦绕心间的感伤,与师妹碰了碰杯,就算有朝一日要离别又如何?他年某日,未尝不能仙界再聚。 ——— 离开馄饨摊,白柔霜也已经恢复如常,拉着师姐叽叽喳喳地问接下来去哪里玩。 两人都没什么好主意,许疏楼便带着师妹飞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由白柔霜闭着眼睛随缘指了个方向,两人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降落。 这地方挺荒凉,两人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松鼠筑巢过冬,帮一只丢三落四的笨松鼠用干草遮了遮树洞,不小心踩醒了一条挤在石头缝隙里冬眠的蛇,又闯进了有熊的山洞,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馊主意。 两人最终取道向北,寻了一座已经万里冰封的城池,去玩雪嬉冰。 城外雪山之巅,白柔霜撑起一只圆形灵力罩,准备从山顶滑下,中间绊了一跤,在灵力罩里头上脚下地滚落下来,在雪山脚下留下一个人形大坑。 有罩子护着并没摔疼,只是有些狼狈。许疏楼在一旁大笑,白柔霜怒视她:“师姐,你第一次玩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狼狈?” “才不是,”许疏楼摇头,当年她有心思玩乐的时候,对灵力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很细微的程度,但她没有多说,只是用手指刮了刮脸去羞白柔霜,“小笨蛋。” 白柔霜不服气,又来回试了几次,终于能够顺畅地从雪山上滑下,和师姐一道张着手臂模仿鸟儿飞翔的姿态。 玩够了雪,两人又前往城郊,天下之大,气候各有不同,无尽海上尚能泛舟,这里的河水却已经冻得十分坚硬,有不少凡人在此处嬉戏。 她们在这里围观了百姓们举行的冰上蹴鞠,混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为自己支持的那一队人马叫好。她们看好的那一队最终胜了,为首的人高兴,请所有支持者吃附近小摊上卖的糖炒栗子,许疏楼也排着队领了一份,发现居然还有刚刚为敌队鼓劲的人混在领栗子的队伍里。 白柔霜转眼见到有人乘冰床,顿觉有趣。这冰床并不是用冰块制成的床,而是木制的,可以被拉动着在冰上滑行,供人玩乐,偶尔在冬季也会拿来做些运输物资一类的用途。此时冰面上,还有富贾建了非常豪华的带篷子的冰床,搞起了冰床围酌,于冰天雪地中枕床饮酒,倒也是一番风雅。 许疏楼见师妹的眼神在那些冰床上打转,提议道:“我把乾坤洞府变大,放在冰面上用灵力拖着走,一定比那些冰床都气派。” “会把冰面压塌的吧?”白柔霜失笑,“要不我们取一只床出来玩儿就好?” “好啊,”许疏楼从乾坤戒中取了只雕花大床出来,用寒冰簪在大床底部凝了一层冰,方便滑动,然后示意师妹,“你坐上去,我来拉你。” 一旁有不少百姓注意到这张大床,奇道:“姑娘,这床看着可重得很,你一个人拉得动吗?” “没问题。” 许疏楼不止没问题,她拖着师妹跑了几圈后,甚至把这张床在冰面上抡成了陀螺,很快就赢来了周围孩童们羡慕的眼神。 白柔霜不自觉地仰了仰头,得意起来。 两人之间相处非常公平,许疏楼抡了师妹,白柔霜又接手开始抡师姐。 许疏楼躺在冰床上,望着眼前飞速旋转的天空,听着耳边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嘴角轻轻上扬。 说来奇怪,修士有上天入地之能,偏生还会在这平凡的玩乐方式中得到乐趣。 ——— 足足玩了一整日,两人才打道回玄苍学院,到了半山腰,许疏楼突然一拍脑门:“对了,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回无尘岛一趟,师妹你先回玄苍吧。” “好。”白柔霜不疑有他,举步迈入玄苍学院的大门,一进门就撞上了周夫子。 周夫子带着笑容望着她:“咦,你回来的正好,正赶上这次学院小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