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摆的蛋黄酥,不免奇道:“姑娘如此闲适,难道进来秘境后竟未遇到危险吗?” 许疏楼想了想,的确是没什么称得上危险的,便摇了摇头。 那人苦笑:“姑娘倒是好运气。” 许疏楼又取出一张躺椅给他,那人便精疲力尽地坐了下来,余光又瞥见她摆在炉边温着的酒坛,眼神一亮:“这可是灵酒吗?” 许疏楼点了点头。 那人一喜:“我急需补充灵力,姑娘可肯割爱吗?”不等许疏楼回答,他已捧出十块上品灵石送到她面前。 许疏楼摇了摇头:“我修了‘花卉与酿酒’,这不过是我课上随手酿的,哪值得这许多?” “但在这小秘境里大家都是竞争关系,肯卖便是难得,也怪我没想到这里灵力消耗如此之快,准备不够充分。”见男子坚持,许疏楼也并未再推拒,收了灵石,把那坛桑葚酒递给他。 那男修饮了一口,大呼痛快,不多时便恢复了力气,又审视着眼前这座小楼:“这里竟没有危险,姑娘这地方寻得好!敢问……在下若今夜寻不到安全的落脚处,可以来这里借宿吗?当然,我会付灵石的。” 许疏楼颔首:“可以。” 当夜那男修果然便又寻了回来,形容比之前还要凄惨几分,他肿着眼眶,和清闲自在的许疏楼对视,险些落下泪来。 许疏楼沉默地一指小楼,让他自去清洗。 男子这次待得久了些,出来时,许疏楼正在小炉上烤着牛肉片,是凡界食肆里已用各味调料腌制好的那种,她在炉子上翻一翻烤一烤便可入口。 男修坐在她对面,珍惜地喝了一小口桑葚酒,嗅着扑鼻的香气,沉默地凝望着许疏楼。 她叹了口气:“吃吗?” 男修点了点头,许疏楼便给他盛了一盘子烤牛肉。 一入口,男修幸福得几乎要流下泪水:“让我留在这儿跟你混吧,我给你做护卫。” “我这里不需要护卫。” 此时不远处有一巨鸟起飞,那男修吓了一跳,正要防备,却见那巨鸟飞得缩手缩脚、小心翼翼,连半点尘埃都没扬起,难免有些诧异:“这小秘境里的鸟,果然与外界不同,古怪得紧。” 许疏楼笑了笑。 男修泄气:“难怪你说不需要护卫了,这巨鸟还是我进小秘境以来,遇到的第一种不伤人的活物呢,你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些。” 许疏楼又把炉子上烤好的鸡翅捡了两只分给他,并拒绝了他继续掏钱:“就当包含在你的住宿费里了。” 第二天一早,男修离开前,又问她还有没有灵酒,许疏楼点头:“想要什么口味的?” “还能挑选口味?”男修受宠若惊。 许疏楼笑了笑,她乾坤镯里还有很多灵酒,便不甚在意地分了他两坛,男修最终要了一坛昨日喝过的桑葚酒,又挑了一坛葡萄酒,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避难所。 他离开后,许疏楼却又莫名接待了很多同窗,一问才知,是那男修将这个避难所告知了几位友人,友人中有人将此事宣扬了出去,才导致络绎不绝有人来投奔。 这群人似乎还给她想了句宣传词,什么“在疲于奔命之时,遇到如家般温暖之处”。 许疏楼哭笑不得,倒也没有将这些人拒之门外,若要住宿,一律按那男修的标准来收费。付不起灵石的,在门外安全范围内凑合上一夜,她也不驱赶。 偶尔她会在夜间出去散散步,顺便打打怪物。 有人来这里提出买酒,她就卖上一坛。有人要打尖,她就端上一碗凡界打包来的笋辣面。碰见有人受重伤倒在门口,她就帮忙熬上一炉药。活得倒真好似一位客栈老板娘。 当一位女修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法宝来问她会不会修补装备的时候,许疏楼的表情里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我真的不是万能的。” “……” 大概是没想到要在小秘境里待这么久,这些同窗物资准备不足,此时分外热情,什么都想买,连六师弟季慈给的那瓶化鳄丹都被他们一抢而空了。许疏楼还没能变成鳄鱼去水塘里打个滚,对此煞是遗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