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楼略作思索,从乾坤镯中取出些鱼脍勾引它。 卫玄道不想看到许疏楼,但仍很关注她的动向,除了赤风外还派了弟子每日过去探看。 第一日,有记名弟子来汇报:“师尊,许姑娘试图用吃食引赤风下来,果不其然失败了,不愧是您的灵鸟,赤风连动都没动一下。” 第二日,弟子再来:“赤风吃了许姑娘的东西。” 第三日,弟子又来:“赤风被那许姑娘薅在怀里疯狂揉捏,满脸的坚贞不屈!” 第四日,弟子还来:“许姑娘要煮东西吃,让赤风帮忙生火,赤风的眼神似乎生无可恋,唉,它定是觉得自己为主人做了极大的牺牲。” 卫玄道气得破口大骂:“我不想听许疏楼这混账摸灵鸟的动向!没有大事不要再来报了!” “……是。” 弟子悻悻退下,果然不报了,卫玄道隔了几日没有听到消息,又有些不放心,自知始终把许疏楼这么晾着也不是办法,出去办事路过时,干脆拐过去看了一眼。 许疏楼正坐在枫树下,赤风舒舒服服地待在她怀里听她拈着树叶吹小曲儿。卫玄道清了清嗓子,呼哨一声叫赤风过来,那只弟子描述中“坚贞不屈、生无可恋”的鸟儿和许疏楼一齐转过头望着他,神色之凄楚,仿佛他是即将棒打这对儿苦命鸳鸯的大恶人。 “……” 赤风蔫头蔫脑地被卫玄道拎走了,许疏楼心下难免讥诮了他的小气。 而卫玄道许是觉得还是人力更靠谱些,第二日,负责贴身监视她的,换成了两个小童,一男一女,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的灵力低微且驳杂,是凌霄门的杂役,卫玄道特地交待了他们如无要事,无需上报。 卫玄道不怎么来找她,他既不急,许疏楼也打算静观其变,此时乐得轻松,在院子里支了个小炉灶,就着枫叶落霞的景色,给自己涮铜锅吃。 有谷主卫玄道如此,灵寂谷的弟子作风可想而知,他们自认早已摒弃了这种低级的快乐,要么已然辟谷,要么每日磕辟谷丹,哪里经受过涮这种诱惑?奈何许疏楼杀了范芷,凶名在外,实在没人敢上前搭讪,大家只能脚步匆匆目不斜视地经过,努力宁心静气。 这一日,忽有人在院门外驻足,好奇问道:“你在吃什么?” 许疏楼抬头一看,笑了起来:“萧姑娘,这些日子一直未曾见你,我还以为你不在谷里呢。” 萧雅摇了摇头:“师父不让我见你,大概是怕你杀了我。” 卫玄道自然是知道萧国帝女和许氏公主这份关系的,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几名亲传弟子倒尚有两分关爱之情,何况萧国皇室每隔几年就会给他送来一份大礼。在许疏楼杀了范芷后,他连忙派人去找萧雅,叮嘱她避开这间院子。要是不小心遇到,不要想着单打独斗,立刻喊人。 大概他是生怕许疏楼当场再表演一个“情绪不稳、无法自控”,把萧雅也顺手干掉。 “可你还是来了。” 萧雅抱着手臂看她:“范芷是自作自受,我怕什么?” 许疏楼笑了笑:“进来坐?” 萧雅未动:“我只是来看看情蛊对你影响有多大。” “一直站在门口可看不出,”许疏楼给炉子加了把火,“涮铜锅嘛,正好要人多才热闹些。” 萧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到她身旁坐下。 许疏楼顺手塞给她一副碗筷:“吃过涮铜锅吗?” “以前在宫里用过几次,后来开始修习,就没再吃过凡间的东西。”萧雅原本不打算动筷,但许疏楼这么热情好客,她出于礼貌,还是挟了一筷子牛肉放入口中,瞬间一股鲜香热辣在她口中爆开,她怔了怔,这可真是记忆中遥远的味道了。 凡尘烟火,让人忍不住想起少年时,自己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