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霜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你、你你……”她颤着手,指向地上的人形物,发自灵魂地提出三个问题,“你是怎么把他偷出来的?为什么要把他偷出来?你怎么敢把他偷出来的?” “第一步,先观察他的动向,跟……”许疏楼又要开始教学。 “停停停,”白柔霜连忙打断了她,“说正经的。” 许疏楼低下头:“他和侍妾玩耍的时候我偷袭的,胜之不武,我并不以此为豪。” “……”白柔霜下意识安慰道,“那也很厉害了。” 许疏楼立刻抬头对她笑得灿烂:“为达目标嘛,要是最后发现错怪了他,我去向他负荆请罪。” “……” 高鸣听到声音,也推开房门进了院子,顿时陷入了比白柔霜还要凌乱的状态。 自己谋划多年,筹谋许久,求助了不知多少人,始终没有半点进展。 但许疏楼呢,听了他的故事大概不到两个时辰,就把玄武楼主给扛出来了。 您可真是太他大爷的雷厉风行了。 由于卧房已经被人占了,许疏楼干脆把玄武楼主扛进了厨房,平放在桌面上。配上一旁闪闪发亮的菜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楼主顿时看起来很像砧板上的一块待宰猪肉。 白柔霜觉得,若是他这个时候醒来,怕是又要当场吓晕过去。 尤其夜晚光线不好,高鸣还围着他点了一圈蜡烛,让画面顿时诡异起来。 许疏楼掀起他的裤脚,给二人展示:“我看过了,腿部没有腐痕,不是夺舍。” 高鸣激动地靠近,搓了搓手,却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摸了一圈面部,再三确认并非易容后就停了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你没有头绪?” 高鸣苦笑:“当年我毕竟太小,根本记不清父亲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一类。” “不怪你,他若真有心冒充,自然也可以仿造胎记,”许疏楼思索,“你有没有那种可以让人说真话的蛊?” 高鸣摇头:“世上根本没有这种蛊毒。” 白柔霜在一旁胡乱出着主意:“不然你给他下个情蛊,等他对你百依百顺之时,你再行套话。” 高鸣惊恐地看着她。 白柔霜不满:“你犹豫什么?” 高鸣喃喃道:“他毕竟还有可能是我的亲爹的,这个主意未免太刺激了些……” “……” “何况,其实我手中并没有情蛊。”高鸣只研究过如何解蛊,并没有要用这种东西害人的心思,这蛊虫又稀奇得很,他手上自然没有。 白柔霜很失望:“先把他扒光看看,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那……二位姑娘是否要回避一下?” 许疏楼点了点头:“好,我先休息一会儿,有需要就叫我。” 她从乾坤镯中取出两张躺椅,分给师妹一张,然后在树下悠然躺了下来。 此时人间已是初秋,院落中有桂子飘香,许疏楼很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大概是累了一天,她很快便陷入梦乡。 高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玄武楼统领的地盘上,院里躺着一个由她亲手劫来的玄武楼楼主和一位左护法,她居然还能安然入睡,这是何等的胆识,何等的气魄,何等的……癫狂? 白柔霜左看右看,也实在没发现什么她可做的,干脆也在师姐身侧躺了下来,仰望着空中繁星点点、明月高悬。 当初在青楼中汲汲营营时,岂知有如今? 今日似乎步步行在险境,却远无当年仿徨。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