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河面已开,天却还冷得很,戚燕来怕寒,吩咐丫鬟在屋里放了四个碳盆,怀里又揣了个手炉,如此身上暖了,伸出的手却还是冰的。 她不再管,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珠子,仔细盘算这一场纳妾之礼会花去多少银钱。 江铃是良家子,虽父母已逝,却并非没有氏族亲人,如今独身跟着顾行之进京,不要名不要分,全当个丫鬟似的,姿态放得极低,若换了常人,或许会将之视作理所当然,也就如此轻贱她,将她当个暖床丫鬟了,可顾行之并不因她的低姿态看轻她,他怜惜她,吩咐戚燕来这纳妾礼不要顾忌银钱,只不能委屈了江铃。 戚燕来回想顾行之说这话时的模样,手中动作不由停下。 这种事,她不是没想过的,毋宁说自嫁予顾行之起,她便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毕竟男人纳妾,天经地义,她生来所闻所见的点点滴滴无不在重复宣告着这天经地义的事实,虽偶有例外,但戚燕来从不觉这意外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可成亲十七年,顾行之始终没提纳妾之事。 这并非因为顾行之是寡欲之人,事实上,身为枕边人的戚燕来最清楚,顾行之有多重欲。 刚成亲时,戚燕来十六岁。 成亲前,戚燕来就久闻顾行之大名,他是京中有名的风流公子,文采风流,人更风流,秦楼楚馆知己无数,戚燕来对这种男子本能反感,可到了议亲年龄,父母偏偏为她挑中了顾行之做夫君。 戚燕来不愿,嫌他太过风流。 她宁愿嫁个门户低些的、没什么钱势的,只要对方身家清白,人品优秀,最好没什么红粉知己、通房妾室,夫妻二人一辈子举案齐眉,不好过绞尽脑汁跟那风流公子的无数红颜争宠? 父母不以为意,笑她天真。 “这算什么?那些妓子,不过是成亲前的无聊消遣。” “男人成了亲就收心了,以往不管,成了亲管住他不就得了?” “你当那出身清贫的男人就不风流了?男人都风流,能不能管住就看女人手段。” “浪子回头金不换。” …… 戚家父母对顾行之很满意,戚燕来习惯了顺从父母心意,几次表达不愿却仍旧无果后,她沉默了,直到嫁予顾行之。 洞房花烛夜,她才第一次见到顾行之。 那时顾行之也才十九岁,少年公子如玉,长身玉立,端的一副好相貌。 只公子喝地半醉,挑开她盖头,第一句话就是:“奶大腰细,看着倒是好肏。” 如此孟浪粗俗的言语,戚燕来哪里听过,她被吓住,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滑至宽大嫁衣下仍显高耸的胸口,似是满意般点了点头,他三两下扯下吉服,从外衫到贴身小衣雪花似地落下,显出一具她从未见过的成年男子的裸裎躯体。 她端坐喜床上,抬头正见他修长有力的双腿,以及双腿间摇摇晃晃狰狞丑恶的一条肉物。 在她注视中,那肉物吹气般地愈发涨大,从腊肠般粗细到如小儿手腕般,昂扬高举,青筋勃发,顶端沁出点点白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