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弃自己,她爹娘就头一个饶不了她。 李氏闻言叹息一口气,却也肯定道:“三成不给祯儿,便只与你留着,如何这也是母亲的一份心意,你如何也要收着。” “至于菡萏那边......” 说到此处,李氏蓦然间心头酸涩难忍,罕见的与儿媳诉说起来,她这些年实在郁闷太久...... “便是扪心自问我这些年待元娘也是丝毫不差的,从未亏待过她。便是旁人家嫡女有的东西从没缺了她,原先菡萏才回来时,我便想着日后她三人如何分,先是想着元娘总归是我养大的,该叫祯儿分三成,元娘分一成五,其余的便给菡萏.......可谁知老太太不知从何处听来了我这分法,将我叫去训了好几次,话里话外挤兑我薄待令婉。我当时也是真糊涂了,听了老夫人的话......都不敢明摆着偏心菡萏,给她送什么东西转头又得给令婉送一份过去。” 李氏说到此处,忽然嘲笑起自己来,“如今想来,怪不得菡萏被我这个娘伤透了心,可不是我糊涂愚蠢么......” 李鸾安慰道:“母亲别急,叫我说六妹妹脾气直爽,不是个将事儿往心里藏去的人。她只怕心里还是念着您的。您瞧人走了还将糖豆儿留在这处与母亲你作伴,您啊如今什么都别想着,就好好照顾好糖豆儿,妹妹会回来的,到时候咱们一家过好日子,别叫妹妹伤心了......” 李氏点点头,她总是思虑太多,为了府邸上下老小一直忍让。 如今恍惚想起,她是菡萏亲娘,偏心难不成不是天经地义? 老夫人倒是说的好听,怎么不见老夫人对她那两个庶子视若己出的? 三房五房的那两个弟媳可真是被磋磨的可怜,在府中隐形人一般模样。 便是她与二房这两个嫡亲儿媳,这些年又是过得如何的日子? 李鸾早就受不了常老夫人,以往婆母孝顺老夫人,她有气也忍着不敢说,如今一听婆母态度转变了,李鸾便也放肆起来:“老夫人如何好意思来说您?她不也明摆着偏心元娘?怎的她这般偏心您就不能偏心了......嫌弃您嫁妆分给元娘的少了,您自己的嫁妆她也敢打起主意来?” “要我说等元娘移出您名下,日后出嫁你也别添补嫁妆了,您可半点没亏待过她,这些年在您、老太太手里不知拿了多少东西,便是不用公中添补也是一份厚嫁妆,您的东西该都留给六妹妹才是!” 李氏静静听完,笑道:“是啊,如今我是清醒了,倒也亏得老夫人这般屡次逼迫,非逼着我给菡萏置办多少嫁妆也得给令婉置办所少,这才叫我起了火。你说得对,我的东西本来就该我的子女拿着才是......” 不仅如此,她的菡萏可怜,自小到大没耗过常府的银子,她改日倒是要问问老太太要给多少银两给菡萏? 是不是给令婉多少也给菡萏多少? 那可都是她亲孙女,向来一碗水端平的老夫人,难不成还能厚此薄彼不成? ....... 直到傍晚,李氏仍不见自己,常令婉便只能无功而返回自己院中。 面上鼻青脸肿尚未消散的春鸳连忙迎了上来,只见她的主子冷声吩咐她:“等天黑去前院帮我带口信出去。另外,叫前院备马车,就说我明日要去大相国寺,替病重的祖母母亲祈福。” 前院的管事,说来与常令婉那早逝的生母倒是还有些亲缘,是她那位生母的亲兄弟。 只不过常令婉自是不会管这等子下人叫舅舅的。 她的嫡亲舅舅乃是汉中李氏的族长,禹洲州牧,开国县公。 那管事自知富贵都靠着这个生的貌美聪慧出身高贵的外甥女,做事牢靠的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