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桐城后的生活一如往常,林衔依旧我行我素,卡点上班准点下班,完全没把林涛平的劝诫听进去。 他随性惯了,读书时代被教育了千百遍的东西,这会非要一个个打破。 体育课从不抢,也不允许其他老师抢,甚至明令禁止把作业带到体育课上。 上课不早到不拖堂,铃声一响不管讲到哪,讲没讲完,书一合,粉笔一丢,直接宣布下课。 在林衔的眼里,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一直觉得学生时代的老师很双标,既然铃声是命令,为什么只用在学生身上,不用在老师身上? 然而他这样的思维和学生无异,自然不招搭班老师待见。 尤其对陈芬这种古板又严肃的老教师,每天和学生强调八百遍,要把所有心思用在读书上,全心全意准备高考,一切都可以为高考让步。 两个教育理念完全不同的人,撞上了少不了几句冷嘲热讽,好在林衔脸皮够厚,好像听不出陈芬话里意思似的,两人也就没发生什么大的争吵。 月考过后没多久就是期中考,一中所有的体育、音乐、美术统一改为考试科目,每天重复率最高的就是传试卷的声音。 林衔依旧不增加作业的量,如果有学生实在写不完还会酌情删掉一些题目,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在他课上写别的作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课代表竟然带头违反他的规定。 只不过她不是在数学课上做语文,而是在语文课上做数学。 当林衔知道这件事时,他正在倒热水,最近学校排课太多,嗓子都有些讲哑了,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毫无预兆推开,吓得他水都洒在桌上。 姜峦闷闷地进来,侧过身合上门,林衔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弄得一头雾水,“你不是在上课?” “陈老师叫我来你办公室。” “我教你语文?” “教我数学。” 姜峦把手心里抓的一团纸扑开,零零散散的碎片组合成了一张数学卷子。 林衔心下了然,“在她课上做数学了?” “嗯。” 还没等林衔说什么,姜峦就抿着嘴朝他张开双臂,林衔见状无奈地笑了笑,顺手把人揽在怀里,“你还委屈上了?” 怀里的人不说话。 理亏的人自然谈不上委屈,只是被人在大庭广众撕了卷子,又站在门口吹了二十多分钟风,心里头酸酸的,就想找个人抱抱。 “好了,赶紧回去,下次别再这么干了,我说过,什么课就干什么事,知道吗?” 林衔推了推姜峦,人却还是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我跟你讲啊,我在学校的人缘本来就不好,你这还得罪了一个最讨厌我的人,维护你你反而没好日子过,何况本来就是你理亏,回去上课,听到没有?” “多抱一会也不行吗?” “不……” 林衔话音未落,门锁转动的声响把两人俱是吓了一跳,他赶紧推开姜峦,分开的同时陈芬也进来了。 老师当久了就是有一种直觉,即使没有任何亲密举动,依旧能察觉出古怪的氛围。 虽然师生恋着实荒谬,但如果这个人是林衔,也不是不可能。 “陈老师,您是不是忘敲门了?”林衔面有不悦,这在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