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人知是他偷的。 而这能力没有人知晓,毕竟谁也想不到竟有人能免疫结界、法术。连夏靖琪本人也不知道。他一直认为他能潜入通天阁是因为他武功极好的缘故。 所以当他遍寻不找元昊的下落时,他便想再上通天阁去探一探。 但通天阁的守备比之前要严实许多,夏靖琪一直寻不找机会再进去,直到夜里的那场大火乱了通天阁的守备,他才终于又能潜了进去。 他寻着之前上通天阁的路径一路来到了最高层。他隐身窗台之下,听着里头的动静。 他心跳得飞快,鼻间一直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听到国师沐浴更衣的声音,听到他走到门边和来人说话,随即和来人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国师的声音渐渐走远,隐没在廊道间。夏靖琪才悄悄撬开了窗户,从缝里看去。 房内乾净整洁,一如之前他来的样子,半点没有元昊的影子。他本该就此离去,再去找元昊可能被关的地方。 可鼻间那股血味却一直飘散不去。 夏靖琪心里突突地跳着,总觉得房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一个直觉让他鬼使神差地踏进房内,一瞬间,房内的景象全变了,脚下传来的黏稠感让夏靖琪不由得低头看看踩了什么。 藉着月光,一低头抬脚,鞋底满满地鲜红血跡,夏靖琪不免倒抽口气,顺着血跡,才发现房间正中那个低垂着头,双手被吊,胸口还在流着血,几乎无生息的拓拔元昊。而整个屋间地板早已被血染红一片。 这是流了多少血,才能流满整个房间……夏靖琪颤抖着向前,扶起元昊,几乎不敢看向他胸口上那被挖了又挖,破烂不堪的伤口。 他伸手探向元昊鼻间,松了口气。还有些微气息…… 幸好拓拔家的异能保他不死。 但夏靖琪也不敢细想,这样不死的异能在面对这样痛苦的折磨时,究竟是福是祸? 他只能赶紧将元昊从那黑色的鍊子中解下。 这样的动作意外激起元昊的一丝神智,他努力睁开眼,涣散的眼神一直无法聚焦在来人身上。 夏靖琪也发现他的眼神,略感侷促愧疚地回避,涩然地道:「我来救你出去的。」 「别怨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夏靖琪边解开元昊的手边说,无意间又见他身上仍在淌着血的胸口,叹口气道:「算了,你还是怨我吧!是我害你的。」 他毕竟无法真正地做到铁石心肠,否则也不会如此愧疚难捱了。 「……」元昊似乎是认出夏靖琪的声音,嘴唇无声地动了下。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将元昊解下,夏靖琪瞥见元昊似有话要说,于是低下头侧耳靠近他。 「走……快走……」 夏靖琪还未反应过来元昊的意思,元昊似用尽全身的最后力气,猛然推了夏靖琪一把。 当然以元昊一个伤重将死之人,那看似用尽全力的一推自然无法撼动夏靖琪半分,但夏靖琪却也从中看出他拒绝被救的意思。 为什么? 夏靖琪没有细想,直觉地没把元昊的话当一回事,伸手将元昊扛至肩上,未料尚未离开半步,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 夏靖琪心里打了突,一种从心底蔓延上的恐怖没由来地升起,他正感奇怪,眼前却无声无息地多了双靴子。 「你想带着我的东西去哪?」国师森冷的声音从夏靖琪头上传来。 夏靖琪顺着靴子往上看去,绕是他向来处变不惊,此刻也被国师惊得变了脸色。 脸还是国师的那张脸,却没由来的有股黑暗的气息笼罩其上,让那张脸变得恐怖诡譎。 国师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呼延天和伸手要抓元昊,夏靖琪反射地后退。一股黑色气息自国师手中蔓延出来,似有自己的意识般捲上元昊的身体,夏靖琪一时不敌,让元昊被抢了回去。 夏靖琪取下腰间的刀对着国师,那刀是宋子轩的昆吾刀,宋子轩走后,他便一直将刀带在身边,只是夏靖琪并不是惯使刀的人,那把昆吾刀在夏靖琪手中显得有些沉重。 呼延天和瞇起眼看着那把刀,眼神一冷道:「轩辕逸辰养的老鼠也敢爬到我这偷东西了?」 夏靖琪皱眉,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拿着刀与国师对持着,脑中飞快想着对策一边拖延道:「国师大人,拓拔元昊为何会在这里,犯人不都该在大牢里吗?」 「自然有我的用途……倒是你……为何进得来这里?」黑色的气息将元昊架回了原处,国师呼延天和眼神危险地步步逼近夏靖琪。 夏靖琪只能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自然留你不得!」黑色的气在国师手中凝聚成球,夏靖琪浑身一僵,背上已发出一身冷汗,那黑色的球转眼向夏靖琪袭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