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尔雅的认知中,她并没有答应要教车时勋中文,偏偏她那张嘴不争气,吃了他几天早餐后,竟被他那烧韩国菜十分拿手,却总把中式料理做得诡异的厨艺收服了大半。 她气自己贪嘴,明明他做的菜也没什么特别,却莫名合她的胃口。 车时勋知道她不太能吃辣,即使是韩式料理也会少放点辛香料,让整体的口味清淡些,一点一点循序渐进,不过几星期,她已经能接受一般店舖里的调味。 儘管不想承认,但平心而论,车时勋的确对她很好,在她念文章或写题目遇到挫折时,他从来不会取笑,而是耐着性子讲解,若她听不懂,他就换一种说法,有时甚至会用英文辅助说明,直至她听明白为止。 多亏他连下课后都还是愿意拨时间替她改考卷,甚至找了不少适合初学者阅读的报章杂志给她练习,现在她已经能用韩文进行简单的日常对答,也能看懂部分的教科书了。 相反的是,车时勋对中文的理解能力差得令人叹为观止。 夏尔雅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装傻。 男孩子缠了她几天,她被烦得受不了,索性从网路上找来小学课本收录的文章,随意丢了几篇给他,要他回去把没看过的词汇记下来。 连续圈了三星期的词,车时勋嫌太简单,夏尔雅于是给了他几篇散文,要他做文章分析,结果他却在半夜里传讯息问她:「棋盘、稿纸、绿豆糕为什么全写在一篇文里?」 看不懂前后文也罢,他甚至还责怪起她,说她没认真挑教材,质疑她怠工。 大三以前,夏尔雅当了整整两年的家教,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学生,这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距离开学只剩两天,室友权宥美也在昨晚回到学校,两人约了今晚一块吃晚饭。 夏尔雅坐在总图书馆一楼的大厅,一边上韩文课程,一边等车时勋来。 大概是从他吵着要学中文的第二个星期开始,她为了求得耳根子一些清净,将教学地点改到了图书馆大厅,省得车时勋成天在耳边吵吵闹闹,烦得她连书都没法读。 「今天的学费。」 温沉的语声入耳,一只提袋落入视线,夏尔雅这才想起忘了告诉他她今晚有约。 她抿了抿唇,「车时勋,这个你拿回去吧。」 车时勋才刚拉开椅子坐下,一听她这么说,立刻又站起身,原先噙在唇边的笑立刻垮下,眸光甚至染上几分慌张,「为什么?你不教我了?」 「我和室友约好要一起吃晚餐了。」夏尔雅淡声解释,把准备好的文章给了他。「看完之后先把不会的词圈起来。」 「喔。」 车时勋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失望。 这几个星期,女孩子虽然愿意接受他准备的食物,却拒绝了他每一次吃饭的邀约,结果现在只是对象换成了其他人,她就能轻易答应,到底还是反感他这个人。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 十五分鐘后,车时勋完成了女孩子交代的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