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夏尔雅被迫端着笑与合伙人们一块应付接二连三前来寒暄的客户,直至人群散去,才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饭。 半小时前那场意料外的插曲把心情给坏了大半,而后觥筹交错间的尔虞我诈更令人精神疲乏,夏尔雅索然无味地吃着盘里早已冷了的食物,累得完全不想再开口说上一个字。 待会回家,沐浴后她就要立刻躺上床休息,就是天皇老子上门,她也绝不回讯息。 吃完盘里的餐点,夏尔雅抿了口红酒,低眸看了眼腕錶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差不多能走人了。 她拎起皮包,和还在与人谈笑的张致和打过招呼,离开宴会厅。整晚下来,交际之间喝了不少酒,才走没几步路胃就开始翻腾,夏尔雅咬牙低吁,转往走廊底端的化妆室。 未料,甫踏入里头,耳边就隐约听见了细微的呻吟与喘息。 步伐骤顿,夏尔雅微微瞠目。 这场婚礼的宴会厅就在不远处,即使时间已晚,宾客也还未散场,怎么会有人胆大到在这个时点躲在女厕里偷欢?是有多急不可耐? 她闭了下眼,说服自己只是幻听,直接走至洗手台前挑开水龙头。 「嗯外头好像有人来了。(?…?.)」女人娇软带喘的言语断断续续传来,夏尔雅轻怔,竟觉音色有些耳熟。 她凛眼,下意识竖耳细听。 「恩娜啊,别管了,专心点。(?,?.)」男人哑然低语,下一秒,女人压抑的嗔喊混杂着黏腻的水声连绵而至,把整个空间渲染成煽情淫靡。 夏尔雅吃惊地捂住嘴,急忙出走,才弯入廊道,就见一小时前为了一块蛋糕和她争论不休的男人迎面走来,她错愕一怔。 这男人现在在这,不就意味着刚才在化妆室里和金恩娜偷欢的男人是其他人? 夏尔雅不自觉咬唇,甚至有些慌张。 现在该怎么办? 她是要直接告诉这男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让他进去抓姦,还是该瞒着不让他知道?或者他乾脆装作不认得他,优雅又不失礼貌地微笑与他擦肩而过? 一百种不同的选项飞闪而过,眼看对方走近,夏尔雅越显焦躁,神色更不自然。 儘管她是专办家事案件的律师,但这种场面她还是初次亲临,眼前的男人儼然就是个很好的潜在客户,照理来说,她应该好好把握这机会,可偏偏不久前他们还为了一块蛋糕弄得不是很愉快,早知道有可能捞上他一笔,她当时就不该小心眼地和他计较。 现在好了,他已经走到面前,她的第一句话到底该说什么? 「夏律师。」 夏尔雅捏了捏手,勉强提起唇角,「您好。」 男人微笑,礼貌頷首,嘴上却说:「夏律师站在这,是觉得这幅画别有意境吗?」夏尔雅一怔,馀光瞥见墙上的山水画,这才意识过来他在调侃自己,笑容立刻垮下。 这人是狗吗?为什么一张嘴老吐不出象牙? 本来还打算好心提醒他前方高能,她看这下免了,他就活该被戴绿帽。 「您是要去洗手间吧?」夏尔雅扬起笑,侧身让开路,口吻甚是恭维,「请。」 女人难得笑了,儘管虚偽,车时勋看了心情也好。 他抿笑,轻点了下头,重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