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公主,陛下他恐怕又犯病了。” 李乐烟语气温和,目光却如薄薄的刀刃,刮过袁相之的脸,“陛下没有病。” 袁相之顿时汗毛倒竖。 一直以来,陛下都深知自己有病,太医院专门设置了一个职位,就是为了专门诊治陛下,他自己配合得很好,希望可以早日摆脱。 袁相之再清楚不过,如今长公主发怒,想必是自己犯了口忌。 甫一到珍娘的宫殿外,远远就看见里面灯火通明,宫人们被赶了出来,战战兢兢跪在外面。 李乐烟觉得自己脑子嗡地一声,脚步甚至开始发虚,她走进去,院子里珍娘精心养着的花花草草都被砍得稀碎,花盆也残破地滚在了小池塘边,瞧着像被抢劫过一般。 李乐锡居高临下地坐在桌子上,珍娘匍匐跪在他面前,脖子上架着天子长剑。 他满脸怒气和不耐,在看见进来的李乐烟时,瞬间化作委屈控诉。 李乐烟正要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只见李乐锡双眼一闭,殷红的眼底落下了大滴的眼泪。 李乐烟的心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一攥。 “皇姐,她是坏人,她说我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他手中的剑举起,指在了珍娘的眉心,她一直在无声地哭,爬满皱纹的面容只剩下恐惧和惊悚。 李乐锡声音沉了些,咬牙切齿一般,“皇姐,你说她该不该死?” 类似的话,李乐锡在提起那个年轻的状元郎时也问过。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想要杀死一切阻拦他和皇姐的人,他听不得忤逆的话,想法简单又残暴。 “陛下,跟皇姐回去吧,太晚了,明日还要去逢天高塔。” 李乐烟朝他伸出一只手。 她素净的脸上,眼眸弯起,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柔弱又美好。 李乐锡却不为所动,他又低头,深深地看着地上的珍娘,冰冷道:“皇姐不舍得杀你,你再将方才那句话说一遍。” 珍娘重又抬起脸,目光里只剩绝望,她有些后悔为何说了那句话,但看着这样狼藉一片,又觉得荒唐! 她咬着牙,索性闭上眼,声音沙哑道:“陛下,你与长公主是亲姐弟,你们结合,是天地不容,是祖宗愤慨,是皇家丑闻……” 李乐锡愤怒地扬起剑,就要朝着她心口捅去,没想到李乐烟早已经跑了过来,抱住他持剑的那只胳膊。 她本就瘦弱,李乐锡力气又大,剑偏了几分,还是入了血肉,珍娘承受天子之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抬起头时正看见李乐锡单手捧着李乐烟的头,十指插入她的长发中,他高高坐在桌上,长公主便只能被迫仰起头。 他激烈地吻着她,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喘气声越来越重,好长时间才分开,涎水从二人唇角牵连出来。 他也不擦,就那么看着珍娘,目光充满了挑衅。 “皇姐。” 他伸手抓住李乐烟的手,在她手心挠了两下,目光亮晶晶的,像打架赢了的小孩。 “带我回去吧。” 李乐烟便反手牵着他,这次,他乖乖跳下了桌,跟着皇姐往外走。 珍娘绝望地捂住脸,崩溃地哭出声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无能,奴婢对不起您。” 李乐烟察觉自己的手被握地更紧了,眼底磅礴的难过和悲伤,让她无法面对珍娘,也无法去看李乐锡的眼睛,只能一直盯着眼前的路往外走。 跟着她走在后面的李乐锡回头,冰冷暴戾地望了一眼珍娘。 今夜之事事出突然,李乐烟觉得头更加疼了,是那种丝线紧紧勒进去的疼,她带着李乐锡回到长逸宫,骨颜用温水浸湿的帕子为她净脸。 收拾好了,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站起来,厚实的帘子掀开后,却见李乐锡坐在外室的蒲团上,手边矮几上一盏清茶。 他正冷静地吩咐袁相之:“封闭所有消息,不要传出去,所有知道的宫人,一律赶出宫去,割掉舌头。” “今天太晚了,明日让柳御医提前到极安殿等候,朕从逢天高塔回来,会见他。” 他顿了顿,看了眼弯腰驼背的袁相之,“挨板子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