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闪,佯作无意地问?:“是?伤在右胸?” 李有义道:“是?,奴婢伤在右胸,程姑姑说离心脏远着呢,也没碰着肝,只是?肺里有血。”他讨好地说,“多谢陛下?庇佑!” 又是?几个响头?。 皇帝好笑:“这嘴甜的,保儿,跟你学的吧?” 李太监全名李保儿,也是?个好意头?的名字。他笑眯眯道:“奴婢可没这小子的福气。”说着,余光睃了一眼谢玄英。 谢玄英回视了他。 “他呀,”李太监气息都不断,自然?而然?地说,“是?真遇上好人?了。” 皇帝被?他一说,自然?问?:“对了,程姑姑是?谁?” 李有义赶紧说明:“是?尚食局的程女史,在内安乐堂上差,颇擅医术。就是?她?为奴婢拔的箭,没多受罪。” 谢玄英问?:“是?禾呈程吗?” “是?。” 皇帝转过视线:“三郎认得?” “知?道。”谢玄英平平淡淡地解释,“老师的义女。” “晏太傅家的?”皇帝的兴趣被?勾了起来,随口吩咐,“既是?如此,召她?来,朕也瞧瞧。” 谢玄英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程丹若。 她?不是?故意来迟,也不是?戏剧性地先看病人?再?接受传召,相反,接到太监口谕的第一时间,她?就马上行动了起来。 除非十万火急,否则面君就得有仪式感。 程丹若立马回到乾西所换官服。 天气渐热,官服为纱质,青绿色,比初春的颜色更浅更亮一些,而比起全素色的常服,更正式的官服有暗纹。暗处不见?花色,阳光一照却有隐光。 若是?礼仪场合所需的冠服,则更加华丽,为销金方花罗袍,纱帽簪花,抹金银牡丹花束带,皂靴。 这还是?无品级的女史,相当于外职掾吏。 假如能升做八品,冠服直接与内命妇等同?,能用缠枝花的霞帔,鈒花银坠子,摘枝团花的褙子。哪怕外面的平民百姓早就这么穿了,但那是?僭越,宫内是?绝对不允许的。 “微臣程丹若,拜见?皇帝陛下?。”初次见?皇帝,肯定要?行大礼,程丹若闭眼,缓缓叩首。 膝盖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冷得刺骨头?。 皇帝没有叫起,而是?问?:“你是?晏鸿之的义女?” “是?。” “哪里人??”皇帝比程丹若想的和气,唠家常似的问?,“我记得晏太傅家是?浙江的?” “义父祖籍海宁,微臣是?山西人?。” 她?对答流利,皇帝才有闲聊的兴致:“远亲?” 程丹若道:“微臣少失怙恃,寄养在松江府陈副使家,机缘巧合认识义父,并非亲眷。” 谢玄英暗暗松口气,他真怕程丹若提起寒露之变。 皇帝点点头?,又开始问?:“你的医术是?同?何人?学的?” “微臣的父亲就是?大夫,幼时随父亲学了些,后来便?自己找医书看,义诊时多加印证。”程丹若始终伏在地上,语气平静,有什么答什么,既不拍马屁,也不回避讨巧。 皇帝也不追问?,反正大部分医书都家传。 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擅长?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