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踯躅的片刻,人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江梵深的手在身侧招了招,示意他跟着。 江照阳挺高兴,按照他对他哥的了解,应该会被视若无物许久才对。 现在的情况比预想的好很多。 这种庆幸,在他被江梵深带回寝室,拉进影音室开座谈会后,彻底破灭。 江梵深坐着,面色看不出什么,只是上下扫视江照阳的眼神没带什么温度。 之前都没时间跟这兔崽子好好说话,不但劝不回去上学,指不定又暗戳戳给他惹出混事来了。 江梵深是越想越气,脸色黑得,像是头顶上罩了朵乌云。 江照阳坐是不敢坐了,站在他面前,四肢僵硬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手上还拎着那个精致的包装盒子,透明塑封下几个圆嘟嘟的小蛋糕显得可爱又可口。 江照阳手心冒出了点汗,换了个手将蛋糕放到案几上,迅速将包装拆开,又用手指一点点往哥哥的方向推近,带着点儿不着痕迹的讨好,“哥,你喜欢的蓝莓味。” 江梵深调理呼吸,告诉自己弟弟只有一个,打死了就没了。才忍下了,没直接拂他好意,拿出一个小蛋糕捏在手里咬了一口。 在江照阳松口气的时候冷不丁开口问他,“你昨晚干什么了?” “我没做什么呀,哥你怎么这么问。昨晚咱们不是很早就睡了吗,之前你也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江照阳像是被叼住要害处的大猫,惊了一下,随即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话,在江梵深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默。 江梵深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不再跟他打哑谜,“我那俩室友,今儿早上态度都不对劲,除了你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没等江照阳否认,他接着说了下去,声音无波无澜,也无情至极,像履行着固定程序的机器,“我和他们已经断了,你没必要对着他们使劲儿。” 一句接着一句。 “你应该清楚,你那点儿心思随便被谁知道,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见得了光的事,你待在这就为了给我埋雷的,是吗?” “回去好好上课,别让爸妈担心了。” 江照阳僵在原地,骨头缝里生了锈,透着冷。 那枚小蛋糕没被吃完,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齿印,被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江梵深没丢掉,生活习惯是这样的,他吃不下的东西江照阳经常包圆了。 江梵深拍了拍手捋干净蛋糕屑,准备起身回去,下逐客令的态度明显不是在征求江照阳的同意。 话说到这份上,江照阳还不走,他就当这个人是个透明的,以后都不存在。 没站直的关头,江梵深被扑回了沙发里,后脑砸上软垫子,虽然不痛也懵了一下。 皱着眉想要斥责时,却愕然得说不出话来,正对在眼前的这张脸,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 江梵深从来没见过江照阳露出过这幅表情。 没有眼泪,甚至眼睛都没红,却像是心死了一样,眼底的暗色充斥着混乱无序的情绪,带着枯寂的绝望之色。他居高临下地压制着江梵深,却像是已经坠入深渊急速下坠、注定无法生还的人。 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不堪,“哥哥,我的感情就这么低贱不堪吗?” 不可否认,在委婉和逃避都无法解决问题时,江梵深故意用了最难听的话去刺激江照阳的自尊心,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往往有着不容他人冒犯的自尊心,更别提江照阳从小到大,几乎没人真正地让他低过头,受过挫。 他这么骄傲的人,怀抱着的、真挚到仿佛在贝壳里磨砺许久才肯拿出来的无暇珍珠般的感情,被人避之不及还不够,甚至肆意贬损、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