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这院里连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今天竟然就多了这么多守卫,恨不得连只虫都飞不出去。 他肯定是心里有鬼,不然怎么不敢见她? 环顾四周,屋子两侧窗户关得严实,苏苓瞟了两眼,就被露秋察觉。 露秋捂着嘴低声道:“小姐,窗下也是有人把守的。” “……” 烦死了! 泄愤似的踢了两脚被子,苏苓把自己埋得严实,她又没有法力,只能先老老实实地在这屋子里呆着。 先静观其变。 实在不行,一哭二闹叁上吊,他总会来的。 抱着被子,她忽然有点想念昨晚男人的怀抱,沉稳宽厚,唇上再现那柔软触感,苏苓憋不住笑,躺在床上滚作一团。 真软。 …… 主子今日好生怪异。 二初刚进门,胳膊捅了捅笔直立于一旁的四初,眼神中满是疑惑。 地上零散地扔了许多纸团,有的墨痕明显,有的洁净如初。 “那边是何状况?”闻汀鹤捏着毛笔的手不停,专注地看着笔下纸卷。 “回禀大人,小姐用过午膳,已经睡下了。”二初单膝跪地,垂首行礼。 墨眉轻挑,男人抬眼看他,手中紫毫笔不停,“不是刚起?怎的又睡下了?” 这话应该去问小姐,他怎会知晓?二初心中腹诽,却万万不敢说出心里话,硬着头皮答道:“许是风寒未愈,精气不足。” 半个时辰汇报一次,若院中住的不是小姐,他还以为主子这棵铁树开了花。 属实是反常。 “嗯,四初去盯着,”闻汀鹤垂眸,持笔之手猛然顿住,只见纸面上是个仅差一笔的“兰”字,嗓音平静,“回来,不必盯着了。” 又有纸团被扔到地上,二初和四初面面相觑,在对视中达成共识。 今日主子心情不佳,需得小心行事。 …… 一整天苏苓都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闻汀鹤从哪弄来的两个中年妇女,力气大还爱唠叨,这不能去,那不能动的,管得比东海龙王还宽,管得她只能睡觉,睡得昏天暗地,吃了睡,睡了吃,无聊至极。 窗外天色黯淡下来,屋内炭火烧得旺,苏苓捏着鼻子喝下一大碗苦药,苦中带腥,喝得她止不住地干呕。 “小姐用过药便休息吧,此药有助眠功效,这时睡便是最好的。”嘴边一颗痣的微胖女人面上带着恭敬笑意,视线扫过手中空荡荡的药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小姐又如何,还不是个好拿捏的。 “嗯,你们退下吧。”苏苓懒得和她们计较,这俩人,还不就是想在她睡觉的时候偷懒,总催着休息休息,她又不是王八,哪来那么多觉睡? “是。”两人异口同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侧身朝里,露秋也被她催着去休息了,苏苓睡不着,躺着躺着却也有了困意,她听力不错,伴着窗外雪花落地的细响入梦。 朦胧中,苏苓浑身热得厉害,发丝间黏腻,她口干舌燥,睁开睡得太多而有些胀疼的眼睛,渴死了。 正准备下床,床前缎帘还没掀开,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谁?! 苏苓一惊,赶忙躺回去,闭上眼看起来睡得安详。 贼?可门外那么多守卫。 难道是闻汀鹤?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床前,她没听到床帘被掀开的声音,就大着胆子轻睁开眼睛偷看,果然有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 压在被子上的手攥起,苏苓有点紧张,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他要是不做点什么那也太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亲亲还是摸摸? 在帘子被掀起的瞬间,苏苓闭上眼睛,刻意放缓呼吸做出熟睡的假象,就这么煎熬又期待地等着,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他难道是走了? 没忍住偷摸睁开一道小缝偷看,却正好对上他黑眸,吓得她立马闭了眼,发现了吗?这么黑,没发现吧?她动作很小很小啊! 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还装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