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难道是什么拉撒路吗?”启近一脚踢翻了身边的花瓶摆件,对着手机那边的人癫狂地吼,“不是说稳操胜券的吗?连雪崩都来了他还能不给我死?” 注:在新约《约翰福音》11章中记载,拉撒路病死后埋葬在一个洞穴中,四天之后耶稣吩咐他从坟墓中出来,因而奇迹似的复活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启近平静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他恶狠狠地说。 钟晚亭自忖是一个标准的“小镇做题家”。而早恋在小镇学生的学习生涯中是离经叛道、会被老师家长狠狠戳脊梁骨的。 在她成长路上,与所谓罗曼蒂克相关的,就是她参加有限的喜宴了。小镇亲戚邻里嗑着瓜子热烈交流,新郎是否是高收入人士例如公司老板亦或者公务员、律师,新娘是否漂亮,嫁妆是否丰厚。贬贬捧捧之后,临走还要抢打包的资源,从桌上的剩菜剩饭到喜糖烟酒一并带走。至于那些新郎新娘本尊,在幼小的钟晚亭眼里总是面目模糊的两尊红色雕塑一般,僵硬模糊。 长大之后,父母丑陋的离婚以及哥哥钟早的离去让她对爱情既无兴趣也无时间精力。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找工作和养钟贝贝上。男朋友女朋友这种词汇实在是对她过于遥远了。她努力拼搏的未来理想中,是一个夏日午后的乡间小院。坐在大树下荫凉处,吹来微凉的风,一切劳作都暂停下来,连猫猫狗狗也困得没力气抬头。天很蓝,日子很亮,天地之间,会动的只有树叶、花瓣和自己——一个人的惬意。 “什么女朋友?”钟晚亭头皮发麻。她直觉自己踏入了一个危险的情境。 “will遇险的事情已经在中文互联网上发酵了,估计m国那边白天也会有相应的报道了。”m国是x集团及其下一些拆分后的子公司的上市所在地。他递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满是“爆”的标题。“最关键的是,will的脸也出现在照片里了。” 钟晚亭倒吸一口冷气,划过一张张照片。启正的脸由于角度问题,基本上都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可是有许多张图片,由于她摘下了帽子,她的正脸倒是被拍的明明白白。 “我们当然可以跟大众否认,但这跟董事会投资人可说不过去。”alex打量人的时候目光幽深,让钟晚亭感觉像被锁定的猎物一样,她下意识舔了舔唇。 “你也看到了,你的照片非常清晰....”alex非常适时地住口。 “所以plan是‘我’作为will的女朋友遇险,然后will因为‘我’的原因继续滞留本地?”钟晚亭从善如流,在两个“我”字上加重音。 “是的。will本人还不知道这个计划,但是这是我们——我指的是pr团队加上我个人的意见,觉得最合理的解释了。” “董事会难道不会有顾虑will突然多出一个女朋友吗?” “那是另外的话题了。再怎么花边新闻,也比实话实说好多了。”alex直言不讳。 这是最完备的解释,故事能圆的过来,钟晚亭道理都明白,理智也很清楚,感情上却仍然莫名其妙生出一些怨怼来。 “所以需要我怎么做?”不需要问能否拒绝,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alex端详着的钟晚亭的脸,“你看起来脸色差极了。多休息。”他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你已经内部活水到ceooffice了,薪资和年终也会对标组内其他人,具体会有hr来通知你的。当然,在我们回去之后。” 这是赤裸裸的利诱了。毫不意外。房间极度安静,只有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