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去查探。 赵逸在家中得宠,且府中人丁兴旺,他平日里掩盖得好,底下的人做事小心,便没有透露出风声。 舒煜审问过进璋书院的两个仆役,套出些消息,再递到赵家长辈手中,他们顺着这些查下去,半日工夫便找到了赵逸在外面胡来的那处私宅。 赵逸祖父仕途几十年,有忠义的名声,舒煜到底给赵家留了脸面,没有宣扬出去,让他们关起门来自己处置,但这个面子也不是白来的,舒煜为受惊吓的两人讨要了些实惠的好处。 赵玉堂经过此事,若再在赵府借住,只会徒生尴尬。经过舒煜,赵玉堂得了一处清净的住处,虽是小了些,该有的都有,比以前要方便许多,不会束手束脚的。 赵玉堂所求不多,起初只想能让赵逸收敛些,他能静下心来念书便是天大的好事,不料还有如此际遇,再三朝舒煜道谢。在外独居,无人掣肘,赵玉堂整个人的面貌也为之一变。 进璋书院这边,经过夫子们的商议,也对赵玉堂有了别的安排。在外抄书写字是不稳当的营生,赵玉堂为人谨慎,夫子们便干脆叫他在书院整理案卷,给的报酬比外面要高些,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且赵家长辈是非分明,又派人来告知赵玉堂,是他们教子无方,叫赵玉堂不必担心伤了亲戚情分。带话人又给他送了些东西来。 如此一来,赵玉堂的担忧全都放下了,满含怯懦的双目渐渐地焕发出光彩。 舒沅在路上偶然遇见赵玉堂,赵玉堂严肃正经地道谢:“多亏有舒小姐,我如今才能这般自在。” 舒沅对上中气十足的赵玉堂,颇有些不习惯,只随口勉励两句。 赵家在赵逸身上动了家法,又关了祠堂,命他好生面壁思过。 舒沅快一步得到消息,跑去告诉裴见瑾。说完,总觉得赵逸被罚得有些轻了,他们关起门来打自家嫡孙,能用几分力气都说不准。 怎么想,都觉得裴见瑾不一定满意。舒沅偷觑裴见瑾神色,小声道:“赵逸若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早晚会遭报应。”话中颇有为他打抱不平的意思。 裴见瑾侧眸看来,轻笑:“看我做什么?阿沅说得对,他是会受报应的。”只是会比她想的,要早一些罢了。 舒沅咬了咬唇。当然是在看他会不会受了这事的刺激,心底暗生戾气。 短暂怔愣后,舒沅回过神来,这还是裴见瑾头一次唤她阿沅。 舒沅颇有些不习惯,不自觉地摸了摸微红的耳朵,声音变得又轻又软:“只有我的哥哥姐姐会这样叫我。” 裴见瑾眸光微动,缓声问道:“你叫了这么久的裴六哥哥,我不算你的哥哥么?”虽然他不姓裴,也不行六,听她如此唤他,仍会感到熨帖。 “算的,当然算的。”舒沅慌张地抬起头,脸颊微红,抿了抿唇才道,“他们都很照顾我的。你也要多关照我才行。” “当然会的。阿沅妹妹。”裴见瑾极轻极慢地说出这几个字,一贯清冷的嗓音都显得温温和和。 . 赵家宗祠。赵逸关进祠堂已整整两日。 门口看守的仆役规矩立在两侧,偶尔听得门内发出些闷响,便知道是赵逸在砸东西泄愤。里面的杯盏茶壶早就摔了个干净,做粗活的婆子一次一次往外收拾,现在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瓷杯。 素来宠爱子孙的老夫人亲自发话,赵逸再胡闹,外面伺候的也不许纵容。奴仆们都记在心里,老老实实办差。可赵逸年纪轻轻,身上正是用不完的力气,时不时地弄出的声响,大半夜听在耳里颇有些瘆人。 这夜,月黑风高,前半夜守着的小厮揉了揉肩膀,脚步轻快地往住处走去。小厮提着灯在道上走着,忽然听得一声不同寻常的脆响,小厮敏锐地抬起头往墙头屋顶上看去,但什么也没看到。 “哪来的野猫,就会扰人清净。”小厮骂了一句,轻哼着曲回去了。 留在祠堂门前的小厮起初还精神百倍,后半夜渐渐困倦,整个人都松散下来,偶尔也与旁边的人说说闲话:“小公子在里头几天了?今日好像是安静许多。”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