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望着正前方的金銮殿,脸上那种妖异的笑容又深了三分,“楚翊,你遵守了约定,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诺。” “但是……能不能拿到手,还要看你自己了。” “你有何打算?” 夏侯卿漫不经心地抬手掸去了一片飘在肩头的花瓣,整了整绣着暗纹的袖口。 他刚刚那番话的言下之意似在说,他是不会帮楚翊的。 楚翊随意地把玩着那个螭虎纽玉玺,这随性的动作由他做来,优雅自如。 光靠这么个玉玺,当然不可能说楚翊已经拿下大越了,这玩意只是一个象征而已,代表的是夏侯卿的态度。 楚翊勾唇一笑,只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一力降十会。“ 五个字霸气无比。 夏侯卿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妖娆,疯狂而肆意,那大红衣摆在风中翻飞,宛如烈火熊熊燃烧着。 “啪!啪!” 他愉快地轻轻抚掌,止不住般笑了许久,笑容中透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也不知道从前在越国,那些认为公子翊心思纯净,放回国去可以让大景内乱,让大景皇室两败俱伤,到时候越国可以顺势拿下大景的人,是不是眼瞎……”夏侯卿似在夸楚翊,又似在损楚翊。 “好说好说。”楚翊含笑道,笑如春风拂面,只把这些当做夏侯卿对他的夸奖。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养心殿外。 真是没意思。夏侯卿撇了撇嘴,心道:这个公子翊心眼真多。 两人来到养心殿的西配殿坐下,立刻就有内侍为两人上了酒水。 但夏侯卿只是嫌弃地扫了酒壶一眼。 景山自然了解自家主子,飞快地从食盒里取出了自家的酒水,以夜光杯盛上大半杯葡萄酒,双手奉给夏侯卿。 夏侯卿晃了晃夜光杯,酒香四溢,扬唇一笑,意味深长地问道:“‘东西’我给你了,你打算何时用?” 楚翊明白对方是在问自己打算何时接手越国,含笑道:“那就要看夏侯尊主什么时候回越国了。” “一起?”夏侯卿轻一挑眉,仿佛随口一问,又仿佛带着几分挑衅。 楚翊一派泰然地微微颔首。 夏侯卿又笑了,幽沉的眸子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故意道:“刚登基就离开,你就不怕有人趁你不在……” 夏侯卿不可能在大景久留,他计划在十月初一的禅位大典后,就离开京城返回越国。 “那你呢?”楚翊淡淡反问。 他的意思是,夏侯卿也是扔下越国,来了大景,难道夏侯卿就不怕他离开越国后,越国朝堂有什么异动吗? 两人的目光静静相对。 风一吹,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们都明白彼此的意思,若是他们走开几天,这朝堂就能天翻地覆的话,那说明他们没本事。 楚翊用了整整五年才把大景完全控在了他的手中,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自信就算他离开一时,朝堂也不会乱。 “喝一杯?”楚翊慢条斯理地执起桌上的酒壶,亲自给夏侯卿斟了一杯梨花白,酒香清冽。 夏侯卿微微蹙眉,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垂眸盯着那杯梨花白看了好一会儿。 终于,他还是放下手里的那半杯葡萄酒,将那杯梨花白拿了起来。 他嗅了嗅酒香,对着楚翊举杯做敬酒状,然后仰首将酒水一饮而尽。 楚翊不急不慢地饮尽了杯中的酒水,随即又重新给自己斟了酒。 “哗哗”的斟酒声中,外面响起了内侍的行礼声:“太子妃。” “喵呜!”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软绵绵的猫叫声。 夏侯卿才刚重新拿起了那杯葡萄酒,手不由一抖。 些许葡萄酒从杯口溢出,手背上溅了几滴红色的酒液。 白皙的肌肤与红艳的酒液对比鲜明。 夏侯卿蹙了蹙眉,摸出一方素白的帕子,慢慢地擦拭起手背与手指,将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接着,他将那沾了酒液的帕子随手往旁边一丢。 门帘被人从外面打起,顾燕飞悠闲地抱着一只长毛三花猫信步走了进来。 顾燕飞已是双十年华,身形修长婀娜,比起五年前又高了两寸。 她今日穿了一件丁香色绣遍地缠枝芙蓉花的薄绸褙子,里面衬着霜白色小竖领中衣,下头一条青莲色挑线长裙。 她蓬松的发髻间插了一支金凤镶南珠步摇,走动时,那金凤吐出的一串流苏轻轻摇曳。 她怀里的三花猫已经不再是奶猫了,体型变大了一倍,浑身的皮毛一如往昔般油光发亮,柔软顺滑。 “夏侯尊主,好久不见。”顾燕飞微微一笑,眉眼弯如新月,笑容惬意。 他们也有五年未见了。 可在夏侯卿看,他每次遇上顾燕飞似乎都没什么好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