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一系才刚刚受了大挫,又有卫国公等人的力保,这件事,顺利的超乎寻常。 这也是大皇子归国后的第一桩差事。 京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顾渊也十分郑重,自那后,他就没有再回侯府,只让人回来告诉顾燕飞,他陪同大皇子暂住在了兵部。 反正顾渊一向都是不着家的,顾燕飞早就习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几乎足不出户,全副精力都放在了顾渊留在她那里的那把燧发枪。 顾燕飞打算在这把燧发枪上画一个阵法。 上一次,她在花园里信手画的那个是一次性的临时阵法,能将燧发枪的威力放大了一倍。 当时连顾渊都看得目瞪口呆,把燧发枪拿过去看了又看,还惹来了半个侯府的围观,顾燕飞试了这两枪,大致判断了威力,也就没有再继续。 画个阵法不难,难得是这个小世界里没有灵气可借。 那块凤纹玉佩里的灵气终究是太少了一点,甚至不足以让她引气入体,每次体内的灵力用完后,都需要花很久很久才能“回血”。 一个永久性的“锋芒阵”,哪怕是最最低阶的,以现在的她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画上一段后,就要等灵力恢复,再继续画…… 所幸有楚翊送的那支梅花玉簪,可以不断地温养识海,加快灵力的恢复。 闭门不出的顾燕飞每天关在小书房里打打坐,画阵法,再打坐,再接着画阵法。 如此单调地重复着日子,一晃眼就已经过去七天,就到了腊月二十三。 花这么久的功夫,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看着燧发枪上那个被画得歪歪斜斜、断断续续的阵法,顾燕飞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丑了,丑到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要是被师尊看到了,她不仅会被笑话,还会被罚再画三百个同样的阵法。 想起从前刚跟着师尊学阵法时的岁月,顾燕飞弯了弯唇。 奶猫在一旁无忧无虑地翻着肚皮打滚,一会儿用背蹭地面,一会儿又抓着一枝梅花磨牙齿。 顾燕飞猝不及防地伸出手,一把抓过奶猫,把一只前爪往朱砂一按,往枪上按了个鲜红的“梅花印”。 嗯,现在好看多了! 顾燕飞粉饰太平地想着。 “姑娘,大少爷来了。”卷碧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头发用头巾包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 侯府中已经开始为过年做准备,小年这一日要祭灶、扫尘土,庭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拿着扫帚、鸡毛掸子什么的,掸拂尘垢,洒扫庭院,疏浚渠沟……一个个欢欢喜喜地在扫尘。 这都小年了啊。顾燕飞这才迟钝地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她抿唇笑了笑,随手把燧发枪扔一旁,又拿上了案头的那张犀角弓。 除旧迎新,真是好兆头。 顾燕飞拎着修缮一新的犀角弓步履欢快地离开了小书房。 她不怕冷,所以屋子里没燃炭盆,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进了次间里,敞亮通透。 顾渊已经坐在罗汉床上喝茶了。 他穿着一件青莲色暗纹直裰,以银色丝绦束着腰身,腰侧配有一把宝剑。 他的坐姿挺拔,如竹似松,带着军人特有的风采,神色间又透着少年人的骄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