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碧一家人都是家生子,在侯府上下都有姻亲,她又是个嘴甜活络的,今天一大早去厨房提个早膳的功夫,就打听到了不少事。 “姑娘,听说昨晚侯爷得知您和大少爷去正气厅把犀角弓拿走的事,气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吩咐人找大少爷讨那犀角弓,不过被太夫人安抚下来了。” “侯爷一直在斥大少爷觊觎爵位,斥大少爷分明是对先帝当年的决定有所不满,不敬先帝……还说等养好了伤,要亲自进宫面圣。” “……” 卷碧口齿伶俐地说了一通,包括昨晚又来了不少大夫去明懿院看了顾简的伤势;包括顾简为了养伤,打算最近就在明懿院住下了。 说到顾简想进宫面圣时,卷碧多少又有些担忧,但见顾燕飞气定神闲,也就放心了。 “喵呜!” 三花猫在窗外愉快地嚎着,似乎在说,快出来玩啊。 冬日的阳光把洁白无瑕的雪地照得晶莹剔透,那油光水滑的长毛猫都像在发光,猫在庭院中一会儿飞跃,一会儿打转,一会儿奔跑,一会儿攀爬,一会儿跳落…… 它是第一次玩雪,踩着柔软蓬松的积雪,眼看着自己的爪子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梅花形状的猫爪印,简直愉快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卷碧忍不住就朝窗外的猫瞥去,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清清嗓子,又接着往下说:“姑娘,奴婢刚提早膳回来时,遇上了白露姑娘。” “白露姑娘奉命来给姑娘传话,太夫人说,那张犀角弓可以给姑娘赏玩几天,但过些日子,姑娘必须把它还回去。” 顾燕飞莞尔一笑,朝案头的那张犀角弓看去,挑了下柳眉。 呵,太夫人莫不是觉得她给了他们兄妹一个台阶下吗? “姑娘,梳好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卷碧就娴熟地给顾燕飞梳好了一个纂儿。 她知道顾燕飞不喜发饰沉重,所以只用了两根嫣红色的丝带作为点缀。 “喵!”晴光纵身一跳,从窗外的庭院跃上了窗槛,“喵喵”地叫个不停,催促她们也跟它一起去玩。 奶猫身上的长毛沾满了一坨坨的雪花,像是在糖霜里打了滚似的。 这猫简直玩疯了!顾燕飞伸指在猫的额心轻轻地弹了一下,有些嫌弃地嘀咕道:“你啊,现在就只会玩!” 顾燕飞屈指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着:再这么下去,这猫可就废了。唔,下次她可以试着画一张传声符,让这猫做点事。 不过,这传声符,靠现在这种普通的朱砂怕是不行。 思绪间,顾燕飞的两根手指沿着猫脖颈慢慢下移,最后不怀好意地在粉色的猫肉垫上捏了一把。 哎,这里又不像曜灵界。 要不,下次去问问楚翊? “……”晴光终究是兽,有着兽类特有的野性直觉。 它立刻就感受到了来自某人的险恶用心,背脊上的毛发霎时间倒竖了起来,毛绒绒的猫尾巴也炸毛了。 顾燕飞又捏了捏柔软的猫肉垫,随口道:“摆膳吧。” 卷碧应了声,立刻手脚利索地摆了一桌丰盛的早膳。 顾燕飞的早膳还没吃完,顾渊就大步流星地来了,身上穿着一件象征四品武官的绣豹子绯袍,衬得他身材挺拔,容光焕发,周身透着一股子朗朗英气。 今早,他天刚亮就出了门,去了趟兵部,刚刚才回侯府。 “大哥,你回来了啊,一起吃点吧。” 顾燕飞笑吟吟地招呼自家大哥坐下。 兄妹两人的吃相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