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索性闭起眼,胡乱点了个方向,道:“我听你的谢哥!只要她们掩护,我就跑!” 大姐头踩稳身体,架起对空炮筒。一旁的双马尾忽然说:“这么多蜘蛛,你要锁定哪一只?” 对空炮筒有自动跟踪系统,不然光凭人的肉眼,无法精准到细节。 大姐头已经装好了破甲弹,道:“一只都没锁定。” 双马尾大惊,张大琥珀色的眼睛:“那你怎么确定不会打到友军啦?!” 大姐头说:“听天由命咯。” 音落,破甲弹“嗖”地蹿出去,像一记流星,在空中划出燃烧的痕迹,绕出个璀璨的光弧,接着猛坠下去。 隐士正在查看自己的方向,医师突然火烧屁股一般地报起警,他想也不想,驱动着医师就跑。但友军的破甲弹着实出人意料,它真的落在了医师屁股后面! “我靠——”隐士抱头,感受到医师正被气浪吹得向前踉跄,“看准一点啊!” 破甲弹轰然炸开,人面蜘蛛当即被炸得乱飞。医师举着网兜埋头狂奔,听见另一边的福妈也跟了上来。它是个多愁善感的机器人,不禁说:“我好感动,大家都在相互帮助,我呜呜呜……” 大姐头又射出一只破甲弹,人面蜘蛛连续爆炸,在废墟间冒出滚滚黑烟。卫达的飞行器姗姗来迟,快要和福妈并行了。他们打下灯光,紧追着医师不放。 混乱炮光里,苏鹤亭正在一次次重新连接。尾巴断掉后耳朵也在失控,强烈的晕眩感甚至盖过了病毒的刺激。苏鹤亭想要叫醒自己,可他就像喝醉了,处于一种自以为清醒的失效期。 叮。 思绪漩涡一圈又一圈,苏鹤亭恍惚间,又坐到了椅子上。 “干吗不做完?”老苏再次出现,他还坐在上次的椅子上。 苏鹤亭说:“因为我不想做。” 老苏抖开报纸,轻松道:“做完嘛,算是爸爸求你了。” 苏鹤亭额角突突跳,是刺激信号在作怪。他抱住脑袋,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操作台:“我说我不想做,再来几次我也不想做。” 老苏说:“你不高兴啦?” 苏鹤亭道:“对,我不高兴。” 老苏似乎在斟酌用词,他把报纸放到膝头,酝酿一会儿,说:“我不会强迫你。” 苏鹤亭道:“你现在就在强迫我。” 老苏哑然,他看着苏鹤亭,在这一刻受了伤。可是他强装无恙,笑说:“对不起嘛……但是这道题只能由你来解。” 苏鹤亭感觉到一种情绪正在失控,他捏紧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是人无法永远维持理智,于是他脱口而出:“解题,解题,我们见面只有解题。你是我老爸吧?就算是假的,也别表现这么明显。” 他不想解题,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抗拒,这些题使他一直活在阿尔忒弥斯的阴影里。 “我要走了,”苏鹤亭站起身,在黑暗里扶着那把椅子,“你上次想提醒我什么?” 无人应答。 “喂?”苏鹤亭环视周围,却发现老苏消失了,他刚刚看过的报纸就跌在椅子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老苏?” 黑暗里只有操作台还亮着屏幕,苏鹤亭试着找门,可门也不见了。他像只困兽,被这段梦锁住了。 可恶,太着急了! 苏鹤亭只能坐回椅子上,他盯着那屏幕,仿佛盯着一滩水。不管刺激信号怎么挑衅,他都不肯再被它驱使。渐渐地,屏幕上的绿色透了出来,它们变成数据雨,把苏鹤亭包围住。绿色淋在苏鹤亭身上,没有任何重量,它们穿过他,就像穿过一个虚影。 【这道题只能由你来解。】 苏鹤亭想起老苏的话,目光便转向那些数据雨。它们流动得很慢,慢到能让他清楚地看到每个符号。或许是题的魅力,苏鹤亭逐渐陷入其中,不知不觉地拆分起来。m.cOMIc5.cOm